抬头看了看时间，嘴角就不自觉地牵起，明明距离考试结束还早，工作都不要了，真好。

嬴朝靠在墙上，在他心里，这堵墙早没了。

嬴朝写完了题目就赶紧出了教室，冲过去给了宋暮一个大大的拥抱，“哥，我就知道你来了。”

“我站了四十多分钟了，你再不出来我腿就断了，我要是残疾了你得养我。”宋暮点着嬴朝的下巴控诉。

这话嬴朝听宋暮说过两遍了，干嘛非得残了，好好的他也乐意养着，“哥就健健康康的让我养不行吗？”

宋暮拉着他往外走，“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人养，就开玩笑这么一说，我就是残了也能自力更生。”

都十点多了，也不至于再回公司一趟，干脆直接回家好了。

“哥就没想过找个人一起吗？”嬴朝觉得宋暮只是看起来平易近人，但实际上永远跟人隔着一道，即是使是朝夕相处，嬴朝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哪个层面，也不知道怎样算踩到赵匪说的那条“猫尾巴”，宋暮是能把刀子对准自己腺体的人，他只敢一寸寸地试探。

“你说谈恋爱吗？”宋暮想了想，他也挺好奇嬴朝会不会理解自己的想法的，毕竟自己的所谓原则，在别人看来就是有毛病，“没人受得了我。”

“嗯？可是哥和赵匪，孙国川…还有我，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我又没在跟你们谈恋爱，朋友的话只要有一方面谈得来就可以好好相处，可恋人不行啊。”宋暮食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就拿你来说，如果你要跟我…谈恋爱的话，你可以接受我拒绝被彻底标记吗？”

可以随便地接吻，可以被临时标记，也可以随便地做爱，但是绝对不要被彻底标记。

就算获得了理解也无法得到保障，在激情和冲动之下，人的脑子都是空的，拒绝可以被当做欲拒还迎，反抗都能是情趣，就连宋暮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在陷入情欲时，还能清醒地拒绝。

所以干脆不要结婚了，也不要谈恋爱了，爱情在宋暮这里不是必需品，没有也不会怎样。

“哥是怕遭到背叛吗？”毕竟oga的标记清除手术风险极大。

“呃…怎么说呢，应该是怕吧。爱是很神奇的东西，也是很不靠谱的东西，所以厌倦很正常，如果感到厌倦我会马上分开，不会让背叛发生在我身上。”宋暮趁着红灯瞥了一眼嬴朝，表情是严肃的，既然想认真谈这个的话题的话那就谈吧，趁早摸清了态度也省的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完全标记的话，即使不爱了也会不自觉地依赖，不觉得恶心吗？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我不是很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所以也不想被它绑住。”

“那要是有一个人会永远爱你呢？你会改变想法吗？”嬴朝倒是第一次听说不想被完全标记这种要求。

“嬴朝，就算假设有这样一个人，那我又怎么保证我会永远喜欢他呢？我只是不想被控制，我需要那种随时都能走的自由。”

“如果跟哥谈恋爱的话，大概会很没安全感。”嬴朝长舒了一口气，“哥，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会希望对方也全身心的爱我，标记这种东西倒是可以不管，可是像哥这样的人，为了随时能走，连感情也不愿意付出全部吧？”嬴朝转头看着宋暮的侧脸，隔了岂止是一道墙啊。

“谁知道呢，我还没谈过，毕竟好像没有alpha可以不介意标记这件事，或许我应该找个oga。”宋暮笑了笑，嬴朝是相信爱情的，不然也不会说出只要一眼就可以喜欢上这样的话。

嬴朝还是有点高兴的，这样的谈话也算更进一步了吧，“哥，我不知道其他alpha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是很在意什么标不标记的，我小爸爸是beta，他没有办法被标记，但是他爱我爸，所以他不会离开。我觉得，只要我男朋友一直爱我，比标记还要有保障，标记还有被洗掉的可能，爱没有。”

虽然嬴朝不愿意承认，但自己和嬴赫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嬴赫希望舒微爱他，所以把舒微关起来，药物也好，伤害也好，他让舒微有了嬴朝，最后舒微真的爱上嬴赫了，嬴赫也不再需要一个地下室和结实的锁链来确定舒微的存在。

现在的嬴赫对舒微几乎是百依百顺，因为他知道，舒微永远都会回来。

所以嬴朝对标记这件事倒不是很在意，舒微是鲜活的例子，爱是比标记和锁链更牢固的东西。嬴朝觉得，宋暮只是不愿意被本能困住，而宋暮要的也只是拥有选择权，如果是遵从他自己的意愿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他也是不会想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