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的动作停下来，他把摄像机放好，脸色极其严肃。

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好像凝了冰。

“什么时候，他说什么了？”

“在我去拍广告前，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左薇感觉到他的变化，心想，自己也许猜得不错，他跟他爸爸关系很差，“他说，叫我带句话给你，说以前的事不要太介怀。”

顾廷眼帘垂下来：“也许你认错人。”

“应该不会，他给我看了照片，那时候，你好像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有你们的合家照。”

那么大的话，应该是他们父子间唯一的合照罢？

舅舅来看他们时拍下的，那时候，舅舅不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母亲没告诉他，而自己，竟羞于启齿，也没有及时告诉舅舅……顾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法理解自己当初的心态。

假使早一点，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件事。

“我知道了。”半响，他淡淡的回应。

左薇把手机拿出来：“这里有他手机号码，可能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是你想联系……”

她声音仍是柔柔的，可他不知为何，无名的火气涌上来，忍不住斥道：“你要他号码干什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多管闲事！”

左薇吓一跳。

这是第一次见顾廷发火。

冷厉的脸，不耐心的语气，好像陌生人。

楼下的人都听见了，郑宝珊跟蒋阿姨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