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翊从小就不爱说话,从那以后,外在越冷,内心便越稳固。
他想,只要他不在乎,便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于是渐渐地他开始不在乎很多事,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特别回应。
确实这么多年来,这种方法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裴翊觉得自己再不曾受过伤。
而他最近大约是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于几乎都快忘记这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裴翊走在四处贴满「元旦快乐」、挂满彩灯红旗的繁华大街上,心里却漠然地想,是的,他不在乎,只要他不在乎,便没有任何人可以惊扰他。
别人算什么?都是别人罢了。
关他什么事?
——
第二天一早,段星敛不到四点就被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身旁,却什么都没摸到,一瞬间便觉得这不到100厘米的床位居然变得空荡荡起来,那一刻段星敛心中有些莫名的惶然。
之后他彻底睡不着,干脆起床看书,再隔两周就要期末考试,裴翊就来了一个学期了。
等到六点半宿舍门开时,段星敛便出发去了教室。
本来是想去教室待会儿再去给裴翊买点他爱吃的生煎,免得到时候凉得快他还没来。
可谁料他刚一进教室,一眼便看见窗边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上趴着一个人影。
段星敛眉心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时刚想放轻脚步,但裴翊却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