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又给裴翊徒增了负担吗?
这种思量在夜里渐浓,段星敛又是一夜未曾睡着。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朦朦胧胧地眯了一会儿,可等他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裴翊已经起床,甚至还把他回程的行李给一一打包好了。
段星敛从昨夜起便盘旋在心的郁卒在此刻骤然达到顶峰。
裴翊生活简单,更没有归纳东西的习惯,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改变?不会觉得难以忍受吗?
段星敛呼吸渐浓。
然而下一刻,裴翊见他醒来,坐到床边忽然又跟他坦白了一件事。
“段星敛,其实我昨晚没许愿。”
段星敛压了压情绪,疑惑地看向他。
裴翊却笑了下说:“当时想的是让你替我许一个,所以段星敛,你有什么愿望吗?”
谁料裴翊说完,却见段星敛低垂着眉眼,眉头微微蹙起,气压是难得一见的低。
裴翊脸上的笑意凝住,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不对劲。
果然,下一刻,段星敛抬头,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你的生日,问我愿望?”
段星敛说到这里抬眼看向他,最后终是忍不住了似的,开口道:“那好,裴翊,我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不要假装做你并不乐意做的事。”
裴翊听完,整个人倏然愣了,眼中似有茫然闪过:“什么?”
段星敛看着他,眸中情绪难言:“你这样勉强自己,不觉得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