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攥着段星敛的衣服,脸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所以我害怕。”
纵然早有准备,可段星敛没想到他能亲口说出来,虽然尚有未竟之言,可段星敛听懂了,说他没办法爱人。
段星敛听得心紧,他拍着裴翊的背,又吻了吻他的头发,却缓声承认:“别怕,是我的错,从前是我给你太大压力了。”
“不是!”裴翊退开一点,眼里透着水光,眸色却倔强,“没有,不关你的事。”
段星敛愣了下,其实这话是他的真心话,此前段星敛特意学了这么几年的心理学,在自救的同时也看明白了许多他年少时未曾明白的事。
他清楚自己以前是有些魔怔了,也大约知道裴翊的症状为何。
但他一开始却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裴翊现状到底如何,又有没有改变,所以才没想过直白追求,他也怕裴翊受不了会选择放弃。
却不曾想,他在裴翊心中,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有分量得多。
“嗯。”段星敛此时也不和他争,也知道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便只是想了想又说,“但还是别怕,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段星敛的平和与点到即止让裴翊不自觉松了口气,因为纵然他愿意坦诚,可也下意识里抗拒反复地剖析和暴露自我,这会让他感到厌烦且没有希望。
他又躺回段星敛怀里,闷闷地应:“好。”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再次义无反顾地扑向他。
“所以哥,”裴翊默了一会儿,终是点着段星敛的衣角,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段星敛闻言,眼眸微怔,很快弯唇笑了起来,但他把裴翊从怀里拉出来,黑暗中大约只能看清他朦胧的轮廓和一点点眸光,可他还是看着他,这次却不选择略过了,反问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