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夹了一块不规则的鸡胸肉,送进口中慢慢咀嚼。
他们这样的小动作不是没有做过——
鬼屋被吓到而撞进他的胸膛,一下一下轻拍她后背;看恐怖片因害怕抓住他的手臂,到后面偷偷交握的手;闹别扭时不服气地在桌下踩他,他心甘情愿重新递过来的脚尖。
当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又司空见惯,便不足为奇。
其实她脱下鞋子后,脚上的痛感就削弱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服务员端着两盘生蚝从门口进来,冷不丁看见桌下的一幕。
三角恋的剧本在他脑中已然添油加醋的形成一个大致轮廓,如今撞破奸情,他的手抖得像筛糠,盘子差点拿不稳。
那个看起来傻的像二百五的增高帅气版武大郎还在跟貌美如花的潘金莲闲聊,全然不知自己的头上盖起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岑晏漫不经心抬眼,只一眼,让人想到黑洞洞的枪孔,好像只要他露出一点大惊小怪的神色,就会脑袋开花。
服务员吞了吞口水,内心欲哭无泪。
他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
这一顿饭,三个当事人吃得还算心情愉悦,殊不知站在边上,内心戏丰富的服务员到后半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他一面在心中唾弃着臭不要脸西门庆,一面时不时眼带同情的看几眼傻白甜武大郎。
临走前,不知道自己被冠了个“傻白甜武大郎”称号的夏热欢快地拍了拍他肩膀,“兄弟,剩下的帮忙打包。”
服务员见他笑得开心,到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选择闭嘴。
回到车上,今妱在她和岑晏中间的扶手箱里挑出一支与嘴上颜色相近的口红,又翻出一面迷你的圆形镜子,将吃饭时蹭掉的口红一点点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