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她突然失踪,别人怎不猜疑,童姥姥最少就要查问!”太上皇怒道:“你就只知道害怕童姥姥?”
国王道:“不单是童姥姥。爷爷,你在深宫十年,不问政事。你不知道泰清王这一派人势力很大,而且泰清王也在觊觎王位。倘若事情泄露,这就正是给他一个绝好的把柄了。还有,马萨儿国也毕竟还是咱们的敌国,你又怎能担保那位公主不将这件事情作为要挟?放走了她,只怕后患无穷!爷爷,她是不是在你这儿?”太上皇道:“你待怎样?你敢在我这里搜人?”
忽听得“呀”的一声,厢房房门打开,谷中莲走了出来,缓缓说道:“爷爷,你们不必为我争吵。哥哥,你也不必为我烦恼。我知道你是有许多为难之处,我愿意解除你的顾虑,保全你的王位,只要你答应我与马萨儿国罢战休兵,我立即在你面前自尽,这样,你也就不必害怕还有谁知道你的秘密了。”
太上皇道:“不能这样。”谷中莲微笑道:“去了我一个人,能保全许多人的性命,那又有什么不好?”
国王呆了一呆,似乎颇受谷中莲的感动,忽地问道:“你哥哥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吗?”谷中莲道:“除我之外,无人知道。我也还是刚刚知道的,因为那两封信的笔迹只有爷爷认得。”国王又道:“你们马萨儿国当真是不想与我国为敌?”谷中莲道:“当然,要不我们怎会派遣使者团来,要求和解。”昆布兰王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怔怔地望着谷中莲。
太上皇道:“莲儿,你刚才说到那使者被杀之事,说是内情复杂。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插口道:“不错,我正是要问这件事情。”
谷中莲望了国王一眼,迟疑片刻,说道:“恕我无礼,我想先问陛下一个问题。”国王说道:“你要问我什么?”谷中莲道:“咱们挑开了天窗说亮后,你派遣的那位使臣,是否只是为了贺我哥哥登位的?”国王诧道:“你以为还有什么?”
谷中莲道:“但我们在贵国使臣呈递了贺表之后的第二天,又在另一个场所发现了他。”国王问道:“什么场所?”谷中莲道:“在我们的宝库之中,当时他蒙着脸,还有另一个人和他同在一起,那个人是我国篡位好贼盖温之子盖苏。我哥哥杀了他,揭开他的蒙面中,才知道他是贵国使臣。可惜那盖苏却已逃去,不能拿作对证。但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国王呆了半晌,道:“有这样的事情?”谷中莲也是大为奇怪,道:“怎么,原来不是……”国王微有怒意,说道:“你以为是我指使的么?昆布兰国虽是不如你们富有,也不至于到你们那儿盗宝。”太上皇道:“不用问了,这一定是盖苏意图盗宝,我早就劝你不可收容这厮的,你偏不听……咦,你怎么啦?”
只见国王面色灰白,颤声道:“不对,这使者是泰清王的儿子哈提。他是王室,又是大臣,荣华富贵样样俱全,纵使觊觎宝物,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只恐其中另有原因!爷爷,恕我直说……”
太上皇道:“你说。”他已料到儿分,声音亦已微微颤抖。
国王说道:“我也曾听到有人密报,说是泰清王觊觎王位,制造谣言……”太上皇道:”什么谣言?国王迟迟疑疑他说道:“谣言说爷爷是怀孕七个月就生下来的,因而泰清王想重翻旧案,怀疑咱们的血统。”
太上皇道:“这不是谣言,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但泰清王纵有篡位之心,谅他也还不敢。而且事情已过了将近百年,和我同时的人,也都死光了。重翻旧案,也不公有人相信。难道还有人敢来问我,是在娘肚里几个月出生的吗?”国王道:“不然,他若是抓着证据,那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赶走咱们了。我怀疑哈提到宝库之中,为的就是要找证据,例如那两封信。”太上皇道:“好在信也烧了。”
国王说道:“但泰清王还在,总是心腹之患。他爱子被杀,岂能干休!莲妹虽是指出他是在宝库中被杀,但死无对证、此事太过离奇,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谷中莲道:“依你所说,你是为势所迫,不能不对马萨儿国用兵了?”
国王忽道:“莲妹.你肯不肯帮我个忙?”谷中莲道:“怎么?”国王道:“帮忙我对付那泰清王。”太上皇道:“你是意图将他杀了火口?”国王道:“不错,此事不能求之于童姥姥。但咱们悄悄将他杀了。事情已经做了出来,料童姥姥也不会因泰清王的缘故与我翻脸。”
谷中莲苦笑道:“我武功已失,宰一只鸡只怕亦已不成。”国王道:“你中的是修罗酥骨散的毒,我这里有解药,两个时辰之后,你就可以恢复武功。今晚初更时分,你悄悄来我宫中,你的宝剑到时我自会交还给你。”
太上皇道:“泰清王武功不错,党羽又多,她……”言下颇是忧虑。国王笑道:“莲妹本领更强,依我看来,除了童姥姥之外,咱们的武上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恢复了武功,杀泰清王那是易如反掌。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泰清王足以动摇我的王位,我不杀他,岂能安枕?!”
谷中莲道:“好,我可以帮你杀人。但你可得答应我从今之后.咱们两国再不交兵。”国王说道:“这个自然。只要你把这个秘密绝不泄漏,咱们可以私下认亲,永为兄弟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