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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下山的台阶上,厉寒年停下脚步,“我想和您谈谈!”
助理知趣地离开,季清秋转过脸,“你想谈什么?”
“是关于您当年和楚叔叔离婚的事情。”厉寒年转脸向山上的方向看了看,“爷爷专门和我聊过,这件事情的原由,他想让我告诉您,当年楚叔叔提出离婚的真正原因。”
季清秋皱紧秀眉,“什么原因?”
当时是楚南熹出事之后不久,她无时无刻不在被内疚折磨。
但是在女儿和丈夫面前,她却努力保持着乐观。
为了照顾女儿,她推掉所有的工作和通告,每天陪着孩子,安慰她,带她去玩儿,试图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只是在晚上和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放任情绪,为了排解内心的痛苦,不得不借助于酒和药物。
那段时间,不过一个月,她就瘦了七八斤。
原本就已经很清瘦的人,几乎瘦得像个纸片,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有一天,实在扛不住晕倒。
楚文瑄将她送到医院,等她在医院休养两天,身体好转。
那个一向对她宠爱温柔的男人,突然大发脾气,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大声骂她,要和她离婚,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和女儿面前。
当时季清秋整个人都傻了,她哭着问他哪里做错了,楚文瑄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因为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只是这一句,就将她击得没有半句还口之力。
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答应他再也不出现在女儿面前。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另有理由。
“他是故意提出离婚的,因为他知道你服用药物的事,所以才用那种方式把你从那个痛苦环境里解脱出来。”厉寒年将右手伸进口袋,将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楚老让我转交您的,楚叔叔临死之前写给您的信!”
季清秋颤抖着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那个男人的字一向漂亮,但是,信纸上的字却写得有些歪歪扭扭。
想象着那个男人在弥留之际,颤抖着手指写这些信,季清秋的视线模糊起来,几乎要看不清上面的字。
“清秋:
真得很报歉,我当初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把你赶走。
我和医生勾通过很多次,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方法帮你。
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我当初所说,那件事情从来不是你的错!
报歉,不能当面向你说对不起。
我不奢望你原谅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怪女儿。
虽然她从来没说过,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想你,一直想要见你一面,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信未看完,季清秋已经是满脸泪水。
捏着信纸,她急步奔上台阶,踩着高跟鞋奔过树林,一眼就看到对面的山道上走过来的楚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