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自顾自去要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才不徐不慢说:“哦,娘,我还没说完。”
姜令窈:“……”
你妹妹的急性子分你一半就好了。
段珩继续说:“六表姐的哥哥,也就是三表哥看到六表姐哭了,就要过来评理,我正好看到这一幕,就也跟了过去。”
段珩说得风轻云淡:“跟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把木头踢到了三表哥脚下,三表哥绊倒了,膝盖磕青了,非说是我推的他。”
“爹,娘,我发誓我没推他,我也是不小心踢到了木头。”
姜令窈看向段南轲,段南轲看向姜令窈:“所以你猜我为什么生气。”
这两个孩子,一个明着干,一个暗着坑,简直是一对冤家。
姜令窈清了清喉咙,正要先教育一下下黑手的儿子,结果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就扑进她怀里。
“娘啊,”小团子细细的小嗓子哀嚎起来,“三哥哥要打我,打我!宝儿好可怜啊,哥哥也是为了保护我,你就饶了哥哥吧。”
小嗓子这一嚷嚷,简直是绕梁三日,哀婉极了。
姜令窈低下头,就看到女儿可怜巴巴的小脸蛋上,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泪光,似乎这就要哭出来。
当然,只是就要而已。
她跟段南轲的这一对儿女,面容承袭了两个人的优点,一个个漂亮得跟年画娃娃似的。
唯一的不同是儿子随了她,生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而女儿则随了段南轲,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漂亮极了。
她撒娇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就连气人的时候,也让人气不起来。
这会儿她可怜巴巴看着母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谁看了忍心训斥她?
只能是亲妈忍心了。
姜令窈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女儿哭嚎的小嘴巴,等她呜呜呜呜半天发不出声,才松开了手。
“娘,你坏!”
段瑶捂着嘴巴,控诉地看向娘亲。
姜令窈弯腰抱起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便又指了指边上的石墩:“珩郎,坐下说话。”
这一让坐,就意味着今天的事要轻拿轻放了。
段珩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他彬彬有礼对父母行过礼,然后才来到石墩边。
他个子矮,石墩又高,只能跳起来才能安安稳稳坐到石墩上。
即便如此,小短腿也够不到地,只能悬在半空中。
小家伙跟妹妹不同,没有腻腻歪歪赖在母亲怀里,他自己在石墩上就坐得板板正正,好似还在学堂里听讲。
这模样真是可爱极了,段南轲见到儿子这般,气也消了,满心觉得自家的孩子最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