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建侯喜道:“你大师父布置机关的本领天下无双,你有八成的功夫,那是很不错了。”
完颜长之道:“好,既然你懂得布置机关,那就不必客气了。赶快给我绘图,咱们把研经院中的机关全都换过。限你今天一天之内,设计妥当,成吗?”
鲁世雄道:“小婿尽力而为,晚一点回家,我想是可以成的。”
鲁世雄竭尽心智,设计了六重机关,又建议在院中多设响铃,贱人到来,只要一步行差踏错,牵动响铃,行藏立即便会败露。完颜长之看了他的绘图设计,喜道:“这些机关果然新奇,潜龙若敢再来,那是一定逃不掉的了。好,你赶快回去吧,凤儿只怕已经等得心焦了。”院中有的是高手匠人,完颜长之立即传令下去,叫他们连夜布置机关。这一晚他并且在院中亲自督工。
鲁世雄暗暗欢喜,换过衣裳,走出外院,此时已是入黑时分,但眼睛还可视物,只见那辆马车停在院中,孟中还正倚着马打盹。想来是因为院中人人忙碌,也没有卫士和他赌钱了。
鲁世雄心中一动,悄悄走到孟中还跟前,孟中还刚张开眼睛,鲁世雄在他肩头一拍,笑道:“对不住,劳你久等了。”
鲁世雄这一掌拍下去的时候,心中早已想好:“若然他的肩头是受了刀伤,他非得叫痛不可;若然我的猜疑错了,我和他表示亲热,他也不能拿我怎样。”
孟中还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没什么,上车吧。嗯,今天天气很热,请郡马恕我粗鲁。”鲁世雄正自不明其意,只见孟中还已把上衣脱下,肩头上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孟中还把上衣慢条斯理地叠好放在驾驶座上,这才拿出布裳给鲁世雄蒙头。看来他是有意让鲁世雄看个清楚的了。
鲁世雄甚是尴尬,躲进车厢,心里想道:“果然是我多疑了,他怎会是潜龙呢?班建侯飞刀伤了潜龙之事,想必他亦已知道,哎呀,他知道我是试他,心里不免又多了一个疙瘩了。”
思潮跟着车轮转动,鲁世雄忽地又想:“也可能是那女的中了飞刀。但那女的又是谁呢?呀,该不会是珠玛急于盗宝,偷入院中,先来摸一摸路吧?”“不会的,不会的。若然是她,她怎能与潜龙在一起?”未曾想得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已经到了他的郡马府了。
鲁世雄心里想道:“飞凤不知睡了没有?她如果知道潜龙出现的事情,恐怕一定睡不着觉了。”
鲁世雄蹑手蹑脚地进入卧房,轻轻推开房门,只见独孤飞凤坐在梳妆台前,似乎正在出神,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羊脂白玉瓶,听得脚步声响,忙不迭地把瓶子藏好,好像吃了一惊的神气,站起来道:“你回来了?”
鲁世雄道:“是呀,院中出了大事,所以我回来晚了。”
鲁世雄说了一段“引子”,引起妻子的好奇心,以为妻子一定会问下去的,不料出乎他的意外,独孤飞凤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么?什么事情,明天你再告诉我吧。小凤出了水痘,我不放心奶妈照料,我想去陪她几晚。”
鲁世雄的一子一女都是有奶妈照料的,出水痘的小凤就是他的刚满周岁的女儿。鲁世雄道:“啊,小凤出了水痘了?我和你去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