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铁樵道:“不错,海砂帮是在长江做私盐生意的,他们拥有的船只最多,人人精通水性。”
孟无超道:“这是一件‘造反’的大事啊,运私盐虽然也犯‘王法’,捉到了未必会杀头。罗金鳌肯舍出身家性命帮忙咱们吗?”
冷铁樵道:“二十年前,罗金鳌初出道的时候,我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他当时曾矢誓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海砂帮的弟兄有一大半和川中的各个帮会也有关系,所以只要罗金鳌点头,海砂帮就可以变成咱们的自己人了。
“但正如老弟所说,这是一件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必须我亲自来说服罗金鳌,有没有把握,我不敢断定,但总是要试一试。这就是我要赶来扬州给王元通祝寿的原因了。”
孟元超道:“咱们借王元通的地方和罗帮主商量这件大事,王元通怕不怕受咱们连累?”
冷铁樵道:“王元通有家有业,咱们当然也是不想他受连累的。不过此事又非得他默许不行,所以我已经和金大侠给他安排了一条后路。”
孟元超道:“对,咱们和他并不相熟,有金大侠去和他说,他当然是相信得过了。但不知是什么后路?”
冷铁樵道:“罗金鳌答应帮忙,也得在十天八天之后方始动手的。金大侠答应保护王元通的家小先行离开扬州,他损失的家财,由咱们赔偿给他。
“这样一来,他的分局总镖头当然是做不成了,不过他也是一位很重义气的武林前辈,为了这件大事,多少受点损失,我看他还是愿意的。”
孟元超道:“这件事是不是要先找一个适当的人,透露一点口风让他知道?否则咱们和金大侠在他的寿辰之日跑去,当着一众宾客,恐怕不方便和他说话吧。”
冷铁樵笑道:“孟老弟,你想得很周到,我在这里,就是要等待一位朋友给我们接头的。”
孟元超道:“这人是谁,我认识的吗?”
冷铁樵道:“你以前没有见过的,不知你听过他的名字没有,此人姓韩名朋。”
孟元超吃了一惊道:“韩朋?你怎么找到这人?”
冷铁樵怔了一怔,问道:“怎么,他有什么问题?”
孟元超道:“据我所知,他可不是咱们一路的人呀。”
冷铁樵道:“他有一位好朋友,名叫刘抗,是天地会的香主。他以前也曾经是江湖上的侠义道,近年改行经商,和扬州的几个大盐商交情不错。是扬州的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给我安排和他在这里会面的。”
孟元超说道:“冷大哥,好在你是今天来到,若是昨天找他接头,恐怕就要出事了。”
冷铁樵道:“怎么,他靠不住?”
孟元超道:“泄漏咱们的秘密他或者不敢,但若在昨天,只怕他多半不敢见你。我告诉你,你想找他作说客,宗神龙却比你早一天,昨天已经要找他作说客呢!”
冷铁樵大惊道:“有这等事?我以为他是刘抗的好朋友,可以相信得过,谁知他竟是脚踏两头船的小人!”
孟元超道:“刘抗也已到了扬州,这件事他恐怕还未知道。不过这是昨天的事情。今天的韩朋却是自己人了。但可惜他现在正躺在棺材里面,大概也已经离开扬州了。”
冷铁樵更是吃惊,说道:“什么,韩朋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孟元超把刚才偷听到的秘密说了出来,说道:“据宗神龙和牟宗涛所说,韩朋是因为背叛他们,给牟宗涛用暗箭杀了的。刘抗运棺北上,今天不会再到王家拜寿了。宗神龙还派遣了魏庆等人去追捕刘抗呢。”
冷铁樵呆了片刻,叹口气道:“如此说来,咱们是非冒一冒险不可了!”
冷铁樵道:“不错,海砂帮是在长江做私盐生意的,他们拥有的船只最多,人人精通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