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长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道:“段兄,这厮是他们兄妹的仇人,让他们亲手报仇吧!”
西门灼困兽犹斗,独臂一挥,时撞武庄,掌劈武端。武端只觉热风扑面,呼吸为之不舒。幸亏他的功力只剩三成,已是不足伤人。武端避招进招,霍地一转,掩到敌人后面,双掌贴着他的背心,运劲一推,西门灼立足不稳,斜窜两步,趁势变招,便抓武庄。武端见他困兽之斗,还是如此强悍,不禁吃了一惊,叫道:“妹妹小心!”话犹未了,只见西门灼一个踉跄,半膝着地,身形已转过武端这面。原来武庄的本领不及哥哥,但身法的轻灵却在哥哥之上。西门灼没抓着她,反而给她踢了一脚。武端哪里还能容他反击,立即一招“钟鼓齐鸣”,双拳夹击西门灼的左右太阳穴,这是武家拳中一招最厉害的杀手,受了伤的西门灼如何经受得起?在一声裂人心肺的狂号过后,只见西门灼双眼翻白,倒在血泊之中寂然不动,显是不能活了。
缪长风笑道:“恭喜,恭喜,你们又杀了一个仇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北宫望了。”武端暗暗叫了一声“惭愧”,心里想道:“我们两次报仇,都是因人成事,最后这个仇人本领最强,我们必须把本领练好才成。最后的报仇,可不能借助旁人之力了。”
给段剑青推跌的那个“将军府”卫士小队长此时才刚刚爬得起来,见西门灼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禁吓得呆了。段仇世冷笑道:“我最讨厌狐假虎威的小奴才,跟你的西门大人去吧!”一掌劈下,登时取了他的性命。
从段仇世的突然回来到武端兄妹的现身,不过瞬息之间,便杀了两个,段剑青虽然决意要维护武端兄妹的,但这结果太过出他意料之外,他也不禁吓得目定口呆了。
段仇世笑道:“听说你很盼我回来,但我一回来就连累你,你怕了么?”
段剑青道:“怕是不怕的。不过这两个人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儿,他们死在这里,怎么办?”
段仇世道:“待我来办!”掏出一个小小的羊脂白玉瓶,瓶中有淡黄色的药粉,药粉撒在两具尸体的伤口里,转瞬之间,只见地上化成两滩血水,还有剩下来的就只是毛发了。段剑青看得毛骨悚然。
段仇世说道:“我已经查看过了,庄子外面,并没他们的人。你和七叔把这里收拾干净,吩咐家里的人,谁也不许泄露出去。”那老家人是段仇世的疏堂长辈,排行第七,是以段仇世称他“七叔”。
那老家人道:“这两个官儿一大清早来到,就只有一个管园的小三子,他是我的侄儿,又最怕事。我叮嘱他,他决计不敢泄露。再说,府里的人都是段姓的族人,祸福相关,即使有人知道一点风声,他们也不敢胡乱向人说的。”
段剑青道:“家里的人,我是相信得过的。不过要是‘将军府’的人,不见他们回去,跑到咱们这里查究,那又如何遮瞒?”
段仇世道:“来了再说,大不了我把他们全都杀掉!”
段剑青吃了一惊,说道:“杀掉?这个、这个祸岂不是闯得更大了?”段仇世双眼一翻,说道:“不闯也已闯了,你害怕又有什么用?”
缪长风安慰段剑青道:“西门灼只是带了一个人来,看来他不想别人分他的功劳。因此别人也未必知道他们来你的府上。再说,倘若当真有人来查问的话,你可以推说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刺客’连沙弥远和‘韩将军’都能杀掉,在途中杀掉他们,那也毫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