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莲道:“尊夫武艺高强,料想不至出事。”
祁圣因叹口气道:“寻常的公门鹰犬,我当家的不至于惧怕他们,但据我所知,这次追捕他的,有一个御林军副统领贺兰明在内,此人已得尉迟鞭法真传,我当家的未必胜得过他。另外还有‘祁连三兽’听说也归顺了朝廷,这三人也都是我们的仇家。”
祁圣因的消息并不灵通,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贺兰明出现在陕甘道上,为的是要往米脂捉拿林清;而祈连三兽中的马老三也早已死了。但虽然如此,她也总算摸到了一点边,而尉迟炯后来也的确是被贺兰明所擒的。江晓芙道:“贺兰明?嗯,大师哥,你在曲沃碰上的不就是这个贺兰明吗?”
萧志远心头一震,连忙镇摄心神,说道:“不错,我是碰上了贺兰明,幸亏马快,才逃出了性命。但却没有碰见尊夫。”祁圣因道:“你可否将当日情形说与我听听?”萧志远只好将他所捏造的故事,对祁圣因再说一遍。祁圣因却比谷中莲细心一些,多问了几点细节。这故事是萧志远在路上构思过千百遍的,祁圣因所问,他都一一应付过去,并无破绽。
祁圣因沉吟半晌,说道:“这么说来,已经证实贺兰明是在这条路上了。你既然没有发现他们押着囚车,我倒可以稍稍放心了。我那当家的大约还未曾与他们碰上。”
萧志远道:“贺兰明这干人,据我师父听到的消息是要往米脂捉拿天理教教主的,夫人是可以放心。”
祁圣因摇了摇头,说道:“我当家的与他们正是走的一条路。我还是不能放心。不过他倘若是出了事,料想也是这半个月内发生的了,而地点必然是在曲沃到米脂的路上。唉,可惜我现在力不从心,不能马上前去打听。”
萧志远暗暗吃惊,心中想道:“尉迟炯那日曾与我说过,他有个朋友在曲沃。这祁圣因又甚精明,倘若给她到曲沃去一打听,定然可以得知她丈夫被擒的消息,这不是就要戳破我的谎言了?”
谷中莲道:“恕我冒昧,请问夫人是否受了点伤?”
祁圣因道:“多谢夫人关心,我也不能瞒你。今日午间,我在灵壁碰上三个鹰爪,倒有几分‘硬份’,我被他们斫了一刀,打了一掌,坐骑也给他们伤了。嘿嘿,不过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这三个鹰爪孙全都给我杀了!”
谷中莲听了,也不禁骇然,心中想道:“灵壁离此二百里有多,她在受伤之后,半日之间,奔波二百余里,怪不得精神困顿,看来似是受了内伤。她不顾身上的伤,跑到我家,固然是为了打听她丈夫的消息,但她对于我的丈夫,也真算得是推心置腹,毫无疑惧的了。人家这样信任我们,我非得好好待她不可!”
祁圣因接着说道:“这一刀一掌算不了什么,我在路上已经敷上了金创药,服下了化瘀丹,想来不至碍事。多承夫人爱护,让我借宿一宵,明日我看也可以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