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夏要报当年受骗之辱,一招得手,跨步进刀。羊吞虎喝道:“好小子,你还要性命么?”化抓为掌,反手劈出,掌力一吐,李光夏胸口登时就似给人打了一拳,身形摇晃,不由自己地退了三步。竺清华一惊之下,冒险扑攻,刀剑联防,这才稍稍阻遏了羊吞虎的攻势。
要知羊吞虎在“祁连三兽”之中虽然排行第二,但武功却是数他第一。竺、李两人的本领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认真厮拼起来,却还不是他的敌手。幸在李光夏是朝廷所要缉捕的钦犯之子,羊吞虎只能将他生擒,不能将他杀死,有了这一重顾忌,竺、李二人联手,还可以勉强与他周旋。
与祁圣因交手的那个贺兰明,身为御林军副统领,在御林军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比羊吞虎更强,解了祁圣因几招之后,杀得性起,哈哈笑道:“难得碰到使鞭的行家,看来咱们倒是旗鼓相当的好一对呢。好,我就与你认真较量较量吧!”
语带双关,颇涉轻薄。祁圣因大怒,长鞭一抖,矫若游龙,鞭梢点穴,鞭身缠颈,一连几招,都是杀手。贺兰明钢鞭一振,呼呼风响,把祁圣因的招数尽都化解,反打过来。嘻嘻笑道:“千手观音,你怎的没有一点惺惺相惜之心,下得如此辣手?幸亏我没给你打着!”
原来两人虽是同样使鞭,但家数却是截然不同。祁圣因使的是金丝软鞭,贺兰明使的则是水磨钢鞭。祁圣因的软鞭胜在较为灵活,但贺兰明功力却要胜她一筹,钢鞭正合于气力强者使用。一柔一刚,斗在一起,祁圣因竟然无法使出以柔克刚的神鞭绝技。
贺兰明笑道:“你的鞭法胜不了我,何必再打下去?我带你去见你的丈夫吧。嘿,怎么你还要打?你当真想做小寡妇吗?哎,对啦!尉迟炯这丑汉子本来就配不上你。你是不愿意再见他啦!”
祁圣因柳眉倒竖,摹地喝道:“狗贼,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话声未了,手中蓦地多了一把精芒耀目的短剑,左鞭右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登时向贺兰明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祁圣因绰号千手观音,又称“鞭剑双绝”,暗器、鞭法、剑法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如今鞭剑并用,不必再加暗器,已是非同小可!贺兰明功力虽然较高,但在她两种不同性能的兵器的奇幻招数迫攻之下,却也只能有招架的份儿了。
但祁圣因虽然占得上风,要胜贺兰明也是不易。而且在她占得上风的时候,竺清华、李光夏那边却是越来越吃紧了。
竺清华剑术虽然精妙,可惜气力不佳,三十招过后,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李光夏奋勇力战,刀法亦已渐见散乱。
祁圣因长鞭挥舞,短剑翻飞,一连几招狠辣的招数,迫得贺兰明忙于招架,不敢分神。此时羊吞虎也正以雄浑的掌力荡开了竺清华的剑尖,五指如钩,再次向着李光夏的琵琶骨抓下。眼看就要得手,忽觉劲风飒然,祁圣因一声叱咤,已是使出“回风扫柳”的神鞭绝技,尚未回头,反手就是一鞭!
双方的距离本来在三丈开外,祁圣因是向后滑步,突然反手打鞭的。羊吞虎正在得意,想不到这一鞭突如其来,大吃一惊,已是无法拆解,百忙中唯有猛的一提腰劲,将身躯平地拔起,希望躲过这一鞭。饶是他闪躲得快,胫骨亦已着了一鞭,一个倒栽葱跌下。
但当着祁圣因向后滑步,反手打鞭之际,贺兰明身手何等矫捷,趁此时机,也是蓦地一声大吼,飞身追上,唰的便是一鞭!
螳螂捕蝉,须防黄雀在后。祁圣因何尝料不到有此危险?但她为了解竺、李之危,却不能不甘冒此险。这一鞭祁圣因也是躲闪不开,此时她的长鞭已经打出,只能用短剑招架。但短剑使不上劲,却敌不过对方的钢鞭,只听得“嚓”的一响,祁圣因手背现出一道血痕,这还是幸亏她侧身闪躲得宜,仅仅是给鞭梢扫着。
李光夏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叫声:“姑姑!”奋不顾身的就来替她招架。羊吞虎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也跳起来了。他被打着胫骨,伤得比祁圣因更重。但他练有一身硬功,虽是受伤,骨头并未断折。竺、李二人忙于为祁圣因招架,错过了可以使得羊吞虎受重创的机会。
祁圣因沉声说道:“快聚拢来,小心应敌。”此时,她已稳往了身形,左鞭右剑,长鞭远攻,短剑则近身防守,处处照顾竺、李二人,抵挡了对方两名高手七成以上的攻势。
双方一变而为混战之后,祁圣因这边是一个大人加上两个还未成年的大孩子,力量还是稍弱一些,不过,已经可以勉强支持了。
双方正在激战之中,入屋搜索的那两个御林军军官业已出来,向贺兰明禀报道:“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了,屋内并无人影。”贺兰明道:“好,那你们就替我把这两个孩子先拿下来吧。天色快要亮了,咱们可不能再拖延时候啦!”贺兰明为了急于交差,也顾不得御林军副统领的身份了。
这两个军官本领比羊吞虎稍弱,但亦非庸手,最少对付竺、李二人乃是绰绰有余。
这两人一个使链子锤,一个使熟铜棍,都是沉重的兵器,仗着械重力沉,向着竺清华与李光夏步步进迫,但却不去攻击祁圣因。
祁圣因业已接了贺兰明与羊吞虎七成以上的攻势,很难再分出力量替竺、李招架。竺、李二人年纪小,气力弱,本来就已感到不支,怎禁得对方又来了两个生力军,而且是全力向他们攻击的。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祁圣因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忽又听得屋顶上似有衣襟掠风之声。祁圣因心头一凛:“如今已是应付艰难,倘若多来几个鹰爪,只怕难免落在敌人之手了。罢,罢!与其受辱,毋宁自戕!”
心念未已,只听得贺兰明大喝道:“来者是谁?报上名来!”显然他也发现了夜行人来到,但却不知是友是敌。
话犹未了,只见一条黑影已从瓦背跳了下来,陡地一声大喝,斥道:“无耻狗贼,胆敢在我兄弟家中欺负妇人孩子!”
李光夏一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大喜若狂,叫道:“林怕伯,你来了!”那人也是惊喜交集,叫道:“夏侄,是你!”
李光夏一个疏神,“当”的一声,手上的宝刀给链子锤磕得飞上了半空,那人猛地喝道:“住手!否则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声如霹雳,使链子锤的那个军官蓦地一惊,左手链子锤打出,竟然失了准头,李光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那人亦已迈步上来,把身体挡住了李光夏。
贺兰明比那军官更是吃惊,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但仍禁不住问一声道:“来的可是林教主么?”
林清冷笑道:“不错!你们不是四出搜捕我么?如今我自行投到,有本领你们就来拿我吧!”
李光夏要报当年受骗之辱,一招得手,跨步进刀。羊吞虎喝道:“好小子,你还要性命么?”化抓为掌,反手劈出,掌力一吐,李光夏胸口登时就似给人打了一拳,身形摇晃,不由自己地退了三步。竺清华一惊之下,冒险扑攻,刀剑联防,这才稍稍阻遏了羊吞虎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