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钲父子在群雄大闹天牢那晚侥幸逃了出来,杨钲老奸巨滑,那晚他在天牢看见江海天师徒与尉迟炯夫妇已经会面,便知假萧志远的事件一定要揭穿,于是黑夜逃出京城,赶回四川报讯。其时宫中也正在混战。他们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也没有胆量到宫中去听取大内总管的指示了。
蒙永平则是混入青城派的清廷奸细,也是奉命参加援川这一支义军并与萧志远直接联络的人。萧志远派他出来打听消息,与杨钲父子遇上。
杨钲预料义军方面一定有人入川报讯,于是在与蒙永平会合之后,便决定分头行事。杨钲因为自己的真面目在氓山之会已被揭破,不便直接到萧志远所统领的那支义军之中,与其辗转使人去通知萧志远,不如就由蒙水平原人回去禀报。而他们父子则准备在入川必经之路上,选择一处险要的地方埋伏,截击义军方面入川报讯的人。杨钲认为这样双管齐下,可以更保“安全”。免得义军方面的使者有人漏网,万一赶过了他的前头,先到小金川。
杨钲父子比宇文雄先出京城三天,但因宇文雄马快,恰好在杨钲父子与蒙永平会合之后不久,他骑着赤龙驹从这路上经过了,其时蒙水平正带领杨钲父子选好一处地方埋伏尚未离开。
且说杨钲飞石打伤了赤龙驹,将宇文雄摔下马背之后,他儿子告诉他宇文雄的身份。杨钲不由得喜气洋洋,哈哈笑道:“好,先捉江海天的徒弟,也好出一口气。哈,这匹坐骑也很不错,敢情就是江家的那匹赤龙驹吧?芃儿,你去拿那小子,为父的降伏那匹龙驹。哈哈,江海天的徒弟和坐骑都到了咱们的手里,这仇也算报了一大半了。”
江家的赤龙驹因为随着主人的缘故,名马侠士,相得益彰,在江湖上也是早已驰名的了。杨钲曾两次在江海天手下受挫败,如今有机会可以抢得江家的名马,既可以夸耀人前,又可以报两番受挫之辱,还焉肯放过?至于宇文雄他根本就不放在眼内,宇文雄既被打落马背,他也就不屑亲自出手了。
不过,他也有点害怕儿子打不过宇文雄,于是又加上一句:“永平,你去助阿芃一臂之力!”
杨芃笑道:“爹,你放心,这小子我还怕打不过他吗?”
由于杨钲想获得这匹名驹,用力道恰到好处,赤龙驹受了点轻伤,还能挣扎起来,继续奔跑,不过一足微跛,膝部麻痹未过,跑得当然远远不如原来之快了。杨钲施展轻功追逐赤龙驹,赤龙驹也似知道他的厉害,在山坡上东奔西窜,到处乱跑。
宇文雄这一跤摔得很重,刚刚爬起,杨芃已经跑到,青竹杖一招“毒蛇出穴”,便向宇文雄胸部点去,狞笑说道:“好小子,看你这次还跑得掉?”
眼看青竹杖就要点着,宇文雄脚步一歪,恰好避开。说时迟那时快,佩剑已是倏的出鞘,反手一撩,拨开了杨芃的第二杖,宇文雄第一招用的是“天罗步法”。第二招用的是“大须弥剑式”。两者互相配合,奥妙无穷,故而虽然在摔伤之后,也能与杨芃周旋,不至于被他的突袭击倒。
但宇文雄投入江海天门下虽有年多,得师父的“亲炙”却不到一个月,论起真实的本领,他比杨芃还略逊一筹。不过好在他这一年苦练大须弥剑式,在剑法和内力上则并不输给杨芃。
杨芃在片刻之间,急风暴雨般的连使了二三十招进手招数,宇文雄的剑光舞成一团,泼水不进,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青竹杖上伤痕斑驳,插不进剑光圈内,杨芃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吃惊:“只是隔两三个月,这小子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
蒙永平赶到,说道:“杨兄不必心急,看我破他!”身形一闪,扑入宇文雄的剑光圈内,手使一柄虎头钩,便要把宇文雄的青钢剑夺走。
原来“天罗步法”源出青城派,后来经金世遗加以增添加进,传给了江海天,又比原来的青城步法精妙了许多,但毕竟是源出青城,而宇文雄又练得不如蒙水平之纯熟,故而在步法上反而给他克制了。
虎头钩本来是长于对付刀剑之类的兵器的,蒙永平只道是扑进了他的剑圈内,只要使个“锁”字诀,就可以把他的青钢剑夺走,不料只听得“嗤”的一声,虎头钩上的月牙并没有锁着剑锋,蒙水平的右臂却给剑锋划开了一度伤口,他可以克制宇文雄故“天罗步法”,却克制不了他的“大须弥剑式”。
但杨芃也不闲着,蒙水平扑入剑光圈内之时,已是打破了宇文雄的防御。杨芃一杖戮进,恰恰与宇文雄剑伤蒙水平的同一时候,他的青竹杖也戮中宇文雄。蒙永平受伤大怒,呼的一掌击下。
杨芃道:“留活口,别打死他。”
蒙永平略略收了三两分力道,这一掌仍是重重的打在宇文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有人喝道:“谁敢在此行凶?”正是:
却喜荒林逢大侠,不教贼子得逞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原来杨钲父子在群雄大闹天牢那晚侥幸逃了出来,杨钲老奸巨滑,那晚他在天牢看见江海天师徒与尉迟炯夫妇已经会面,便知假萧志远的事件一定要揭穿,于是黑夜逃出京城,赶回四川报讯。其时宫中也正在混战。他们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也没有胆量到宫中去听取大内总管的指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