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小岑能玩这一出啊!
而且那地方还是最为偏僻的郊区……从这里赶到的话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那老板估计都凉透了啊!
宋年着急的不行,飞快的套上外套,打电话叫了人来协助开门,火急火燎的从家里跑了出去。
几个专业人士扛着撞门器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宋年满头大汗,一路上压着违章的线开了过来,在核对清楚门牌号后,根本不敢过多犹豫,直接吩咐人开始砸门。
不知道是不是岑子央早料到会有这一出,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大门敲开表面的那层,里面露出的是极其解释的金属材质,就连撞门器撞在上面都只会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完全造不成实质性伤害。
“不是,你们加把劲儿啊。”
宋年紧张握拳,“我老板还在里面被关着呢,你们快点,要是人救不出来的话可就完蛋了!”
几个大汉一听这话,以为是屋里要出人命,砸的更卖力了几分。
他们着急的不行,全然没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游宣穿着岑子央给他准备的那件深色卫衣,双手随意的插着兜站在他们身后,没了平常的那股自带的压迫感,倒是显得平易近人许多,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混乱。
“你们干什么呢?”
宋年着急的快要报警了,自然没空关心是谁问的问题,只顾着回答:“我老板被困在里面了,我得赶紧把他救出来,你放心,我们不是私闯民宅,我们都认识……”
说着说着,他才发现那声音有点不对劲儿。
宋年连忙喊停,耳边没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才不可思议的回了头。
游宣正散漫的靠在墙边,看着他们闹腾。
宋年:???
“老板?”宋年很怀疑的看了下眼前纹丝不动的大门,“您从哪出来的?”
游宣:“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
宋年义正言辞:“救你啊!你不是被困在这了吗?我就带人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让你来接我。”游宣打断了他的话。
宋年哑然。
他仔细回忆了下那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突然发现,自家老板当时好像大概可能……说的还真是来接他。
遣散完那群找来救人的大汉后,宋年熟练的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游宣坐了进去,抬手擦了下自己额头的汗珠。
“小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搞这一出了。”
宋年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还是没放下来,“老板,您真的没事吧?您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啊?那门窗都锁的好好的啊,总不能飞出来吧,那也太不科学了……”
他一紧张嘴巴就开始念念叨叨,游宣没理,只是垂眸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大多都是些很重要的合作商发的,都在或多或少的打听岑子央拿到游氏股权的事,生怕自己原本就惦记好的蛋糕被人分一杯羹,语气虽然委婉,但骨子里带着的那股属于商人的贪婪气息却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其中还夹杂着一通电话。
游宣的指尖从电话号码上划过,犹豫片刻后,回拨了过去。
三秒过后,电话被接通。
“游宣。”游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却再也没了往日的那股威风凛凛,显然岑子央回国的事让他头疼的不行。
游宣应了声。
游父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子央一起走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
游父头疼的不行:“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了,没想到在那种地方被关了半年,反而让他心理更变/态了……他我是管不了了,你今天抽空回来一趟,爸有点事跟你说。”
游宣安静了片刻。
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沉默了许久,道了声好。
——
岑子央在看见监控中那人消失的瞬间就直接掉了头。
身后的车在拼命鸣笛,他却完全顾不了那么多,自顾自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监控里没人……
哪个监控都没有。
最后出现的画面是他放着保险箱的那个房间,游宣似乎是看了一眼摄像头,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在监控中黯淡到几乎让人读不懂,像是在和他诀别般,五分钟后,游宣就像是人间蒸发般,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囚笼中。
岑子央深深吸了口气,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太慌张。
一切都准备的很完善,不可能有纰漏,可能他的宣哥在某个监控死角的位置坐着看书,赏花,晒太阳……
是不可能离开他身边的。
岑子央眯了下眸子,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唇角泛着股异样的血腥气也没有松口。
黑色劳斯莱斯以极其迅速的速度驶入别墅区,刹车的声响在整个安静的别墅区内显得格外刺耳,几乎是车还没停稳岑子央就下了车,他怔愣的看着眼前那扇被破坏的体无完肤的房门,眼底的阴郁更加浓重了几分。
大门没有打开,密码锁还是好的。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游宣其实是在的?
岑子央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他上了二楼,看着安静到能听到回音的房间,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宣……”他的声音哑到不成样子,“宣哥?”
无人回应。
岑子央如同发了疯般找遍了家里每个角落,这里寂静到了极点,没有任何生息。
他放在身侧的手很是无力的蜷缩了下,站在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前,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抬手推开了。
屋内窗户大敞开着,微风缓缓吹拂进来,夹杂着股深秋的气息。
他最为珍视的那个保险柜也被打开了,放在最上层的手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支艳丽的黄色郁金香。
岑子央眼眶通红,他颤抖着指尖拿起那株郁金香,将它贴在自己胸口。
他的金丝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