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譬如面前案上的这只金狻猊香炉。

这香炉无论是工艺还是形制,都精致得不似凡物。

添在其中的熏香,据说名为鹅梨香。其味婉约风雅,闻之使人舒心静气,当为上品。

可问题便出在这里。

此香本质是为安神之用,但以花清染现下的状态,这香燃得越久,她越发觉得头脑昏涨。

郁轩在的时候她不敢多说什么,待人一走,便立刻熄了那香炉。

可她还没来得及呼一口新鲜气,候在殿外的使女例行进来添新茶和果盘,却顺带又将那香炉重新点燃了。

花清染只道她们是好心,特地表明自己并不需要这香,或者可否换成清淡些的。

然而她刚开了这个口,使女们竟齐齐跪地,在她愕然无措的眼神里,垂首答道:“花主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见到这等场面,花清染便大致看懂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座宫殿里,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故而也不打算再为难那些使女。

实在不行,等下次郁轩再来,自己亲口跟他提一提便是。

幸而,这香除了助眠,也没有其余不妥之处。

花清染索性让自己慢慢适应下来,乏了便睡,醒了便在殿内四处看看。

相比于栖身净魂池时,所面对的混沌黑暗,这里明亮的色彩如同恩赐,更显得弥足珍贵。

自己当该知足。

第二日,来的却并不是郁轩,而是那位一身玄衣的墨希微。

相比于郁轩,她与这位墨家宗主,还算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