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不待花清染出声,流霜便自顾自转向使女,“受如此责罚,心中可有不甘?”

“回圣女,奴婢知错,甘愿领罚。”

跪在冰凉玉石台面上的使女们重重叩首,额头顷刻间流出血来。

花清染听见那以头触地的声音,心下一紧,却听流霜道:“花主您看,是这些婢子们不敢领您的情,而非属下违逆您的意思。”

此话一出,侍女们纷纷叩首出声,抖如筛糠。

“多谢花主怜悯,奴婢们有错在先,实在惶恐,求花主切莫劳神。”

花清染握紧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看着这些平日半个字也不敢多说的使女,暗自冷冷一笑。

相比于接受责罚,她们似乎更害怕自己的怜悯。

何其可笑。

流霜此举无疑是在逼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也许南宫说得对,她这样的做法,说是刁难也不为过。

什么花主,什么至纯灵骨,在君权之下,也不过是个光鲜亮丽的幌子罢了。

身处净魂池时,对眼前青衣圣女产生的好感,此刻已倾数化为乌有。

花清染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场责罚,便也不再纠缠,提步往殿内走去。

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愿与这圣女多说。

流霜见此,在她身后平静开口,“花主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祭典之前,属下会再来,届时,希望花主已有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