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拿不准郁轩的意思,如今看来,她这几日遭遇的“苛待”,皆是由这位圣女授意。

与其说流霜对“花主”之名尚有顾忌,倒不如说是在忌惮城主之意。

如此,她便有了几分底气,去对抗流霜的冒犯。

她面上依旧平静,对流霜道:“听闻祭典事务繁重,我这儿便不多耽搁圣女了,且去忙吧。”

言罢,她不再看流霜,示意莲夏继续为她挽发。

流霜立在一旁,牙关紧咬,许久才蹦出一个字:“是。”

她折身走出内殿,在珠帘后转头看向里面,“虽然花主可能不爱听,但属下还是要提醒花主一句,早做选择。属下告退。”

花清染没有作声,待流霜走后,她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莲夏见她如此,浅浅一笑,“圣女一向如此,花主不必跟她置气。”

她的声音相较之下柔和许多,花清染便也跟着笑了笑,“置气倒不至于,只是外面那些使女昨日因我受罚,我总得替她们讨回来吧。”

莲夏微微一怔,“我原以为,她们是因祭典之事惹了圣女,才会受罚。”

话音未落,她瞥见花清染撇了撇嘴,赶忙转了话头,“待会儿祭典,会有司赞礼官为花主导引,花主无需做别的,只需在祭典上露一面便是。”

“嗯,知道了。”

莲夏为她绾好发髻,整了衣冠,才转头回去收拾台案。

花清染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问道:“莲夏,你觉得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莲夏闻言微怔,转而恭敬答道:“奴婢不敢妄议城主,但奴婢以为,城主面上虽严酷,但内心也是很良善的人。”

这话倒是让花清染有些意外,她问:“何出此言?”

“花主有所不知,奴婢七年前双亲病故,幼弟那时尚在襁褓,是城主垂怜,将奴婢和弟弟带入宫中做事,才让奴婢姐弟二人有了一线生机。”

“原是这样。”花清染点点头,对她笑笑,“难怪你会对他如此评价,看来这位城主,也并非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