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绕过墨希微,生生挤到郁轩身旁,“再说了,母亲天天被那些个大臣围着,忙得连跟我说句话的空闲都没有,少了我这个添乱的,她还能清静些。”
墨希微闻言,笑道:“朔方城能维系至今,少不得浮菁夫人的操劳,你这性子也着实该收敛些,城中事务,终归还是要交由你手的。”
南宫别宴不以为意,“话虽如此,可如今母亲身体康健,我又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世子,继承大统这种事,还早着呢,乐得一天是一天呗。”
墨希微无奈摇了摇头,“世子当真是被浮菁夫人宠坏了。”
南宫龇牙一笑,“这里头也有先生的一份儿。”
郁轩没有接话,抬眼看着前面的结契礼,站在一旁的花清染却清楚地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面上分明说着客气的话,可他心里显然并不愿意这么说。
花清染不禁想起他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那些话,是否也并非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这让她感到不适。
少顷,郁轩才道:“听闻朔方近年来,干旱之势愈发严重,世子对此,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么?”
他这番话问得,已带有斥责之意,墨希微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却见南宫依然浑不在意,笑道:“关心,怎能不关心。”
“从百年前伊始,漠北的戈壁就已侵蚀到我幽都王城附近,父亲为了保住最后一片绿洲,带人布施灵泽,苦苦支撑十数年,最终力竭而亡。”
说这话时,他终于微微正了神色,只是这一点正经很快又现出原形,“大不了,到时我也效仿父亲,以身祭城呗。”
“以身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