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圆静卸掉了剧组的妆,穿着一件纯欲风的白色小吊带,下半身则是露出半边屁屁的短裤,身材火辣。
“虞小姐?”梨圆静笑着打招呼,嘴角弧度学得恰到好处。
“还真是您,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说着亲昵上前,伸出手想要挽虞纸纸的手腕。
虞纸纸往后小退了半步,冷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梨圆静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里的不甘心转瞬即逝。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温温柔柔地递给虞纸纸。
“刚才在外边没机会和虞小姐好好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啦,请虞小姐收下。”
说完还乖巧的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就这架势,虞纸纸不接都显得没礼貌。
梨圆静摆着一副小白花的姿态,嗲嗲的开口。
“虞小姐,我不怕吃苦的,什么戏都肯拍,不知道虞小姐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当我的经纪人?”
说着又是一鞠躬:“虞小姐,你放心,我绝对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我很乖的,公司不让谈恋爱,我就坚决不去谈…”
被梨圆静有意推到道德之上的虞纸纸轻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接梨圆静双手捧着的名片,而是单手挑起梨圆静的下巴,用力。
梨圆静啊的一声惊呼,下颌骨疼得她想哭,想躲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虞纸纸如铁一般硬的五指。
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手劲怎么比男人还大!
虞纸纸冷哼一声,抓着梨圆静的下巴左右来回摆动。
梨圆静痛得五官扭曲,嘴巴撅成了金鱼嘴,说不出话来。
虞纸纸仔仔细细看了。
梨圆静的眼睛做了埋线,开了眼角,带了美瞳。
下巴做了削骨手术,整了牙,眉毛再造,眼袋应该是最近祛的,还有点痕迹。
往下看。
梨圆静鼻尖塑了形,唇弓线做了清晰度手术,带着点微笑唇,乍一看和美人鱼崽更像了。
虞纸纸厌恶的甩开手。
女人爱美整容无可厚非,但一丝不苟照着别人整,这未免就恶心人了。
梨圆静捂住发红的下巴,低下头时眼中划过狠戾,抬起头时脸上却挂着泪,楚楚可怜。
“虞小姐——”
虞纸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讽刺一笑。
“你刚说你很乖,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
梨圆静忍着疼,嗯嗯点头。
虞纸纸笑容加深,微俯身拍拍梨圆静肿起来的脸颊,轻飘道:“跟了我,我让你别整容,你听吗?”
梨圆静怔松片刻,恼羞成怒的狡辩大叫:“我没整容!”
虞纸纸没心情和梨圆静多废口舌,转身就走。
对付这种只会发嗲的学人精小白花,多说一句话她都嫌虚度了光阴。
-
下了楼,虞纸纸按照地图指引来到横店外边的药房。
买好防狼喷雾出来后,虞纸纸信步往外走。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循着记忆中的道路,虞纸纸往酒店方向走去,沿途停着不少剧组的大巴车,周围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
距离酒店大概两百米的处有一条小巷。
之前在这拍夜戏的剧组已经走了,不过头顶的大夜灯还在,倒不觉得害怕。
进到小巷,虞纸纸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买来的防狼喷雾捏在手心。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在这时,地上突然多了一条影子,虞纸纸几乎是本能的扭头,然后举起防狼喷雾使劲地喷。
跟上来的是个男人,脚步非常的轻。
被喷之后发出痛苦的闷哼,捂着眼原地打滚。
虞纸纸往前跑了好几步,恍然间觉得男人的声音耳熟。
男人压着嗓子说话:“虞姐,是我——”
虞纸纸狐疑,往巷子口边站了站,离酒店很近了,耳边不时传来附近其余工作人员的说话声。
刚被吓到的心稍稍安定,她这才问:“你谁啊?”
难道她刚才弄错了?这人只是顺路,不是故意跟踪她?
“是我。”男人重复,捂着发红酸疼的眼走过来。
酒店门口的大灯光线照在男人脸上,虞纸纸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你怎么在这?”虞纸纸惊讶。
赵疾飞抱歉一笑:“我刚下组准备回酒店,没吓到你吧?”
“没。”虞纸纸抿了下唇,言不由衷。
要说没吓到是假话。
两人并肩往酒店走,进电梯后,虞纸纸随口问了句。
“你也住这吗?”
这家酒店消费高,一般都是剧组包下一层楼,像赵疾飞这种横店群演绝对不会住高昂的酒店。
群演为了节省,会在附近住合租房。
赵疾飞挠挠头,嗯了声。
见赵疾飞心不在焉,虞纸纸便没再问,倒是赵疾飞主动开口说起话来。
“我听剧组的小伙伴说,孟老师请假离开横店了?”
“对。”虞纸纸摩挲着帆布包里的手机,思绪飘飞。
鹅子请了两天假,只说去医院,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又摇头。
虞纸纸想,鹅子大概是去医院看前经纪人吧。
原书中曾说,前经纪人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鹅子出。
赵疾飞又说了句话,虞纸纸没用心听。
“……川羌兄弟也去医院了?”
虞纸纸觉得赵疾飞换话题换的太快了,鉴于礼貌,她点点头。
“对,都挺忙的。”
大概看出虞纸纸没心思聊天,赵疾飞没有再找话题闲聊。
到了楼层,虞纸纸走出电梯,赵疾飞贴心的道了晚安。
“晚安。”虞纸纸扯了下嘴角。
一回房间,心灵不宁的她想到了什么,立马给鹅子打去一个电话。
那边接得迅速,环境有点嘈杂,有女人的哭声,中间掺杂着护士维护秩序的说话声。
孟之圳:“有事等我回去再说,我先挂了。”
态度有点冷,但很快微信发来一条信息。
“你要说的事情重要吗?我也许要晚点才能回你。”
虞纸纸忙回:[重要!你别答应你前经纪人的要求,记住,千万别答应。]
发完后,她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等着孟之圳的回信。
刚才赵疾飞的出现给了她点提醒。
赵疾飞说他刚下夜戏,当时他往身后指了下,她仔细看了眼,赵疾飞所指的地方停着一辆剧组大巴车。
车头上贴着剧组的名字。
这个剧组在拍一部现实向的电影,叫《望山,山不倒》,主要讲述的是女大学生去外地实习,不幸被卷入拐卖。
最终花儿一般年纪的女大学生被卖到了深山当傻子的媳妇。
整座山里只有女主识文断字,女主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山区呆了二十五年。
想过逃,但逃不掉,委屈求全的生下儿子后,女主获得了点自由,每天都会站在最高坡对着连绵起伏的山体发呆。
可惜压迫她,阻拦她离开的大山永远不倒。
这部电影题材沉重,拉得投资不多,导演在附近山区选了个址,其余素材都是在横店搭得绿景。
原书中,这部电影的反响竟出乎意料的好。
小成本电影,却拿下了几十亿的票房。
因为电影出了圈,电影拍摄期间发生的事紧接着被曝光。
有女演员在横店被人贩子掳走了!
至于是谁,官方没有明说,只出了人已经找到的公示,不公开是为了保护女演员的个人。
在《望山,山不倒》电影热度的加持下,这宗女演员失踪24h后被寻到的新闻很快蹿上了热搜。
网上都在讨论这个女演员是谁,某些恶心的营销号拿着放大镜寻找蛛丝马迹,恨不得将受害者的家庭住址都扒拉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横空出世的热搜将女演员的热搜给覆盖了。
#孟之圳承认打残经纪人,受害者家人握有证据#
因为原小说是娱乐圈文,文中充斥着女主以各种姿势上热搜的话题,当初看的虞纸纸眼花缭乱。
如若不是赵疾飞引导她看到了《望山,三不倒》的剧组大巴车,她势必想不起来鹅子即将要面临一轮网暴。
[看到我发得没,不管她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签字。]
医院走廊上的孟之圳下意识地握紧手机。
半个小时前,他如约来到前经纪人的病房。
前经纪人的姐姐对他说:“你一次性给我们一千万,我保证今后不再缠着你。”
他不想再和这帮人说半个字的废话,拿一千万买今后的安宁日子…他选择了同意。
一见他松口答应,前经纪人姐姐拿来一堆医药单。
“前段时间你没来,这些医药费都是我垫付的,你签个字吧。”
他当时在跟银行高级经理交涉明天提款一千万的事,没细看,反正这家人拿医药单找他报销已经不是一回两回。
快速签完了所有的单子,他起身来到走廊。
里边太吵了,几个女人为了那一千万的分配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虞纸纸的电话。
然后是两条阻止他签字的微信。
手机又震动了下。
虞河主:[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签了…]
孟之圳:[对…]
不过钱还没给,一千万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里头那些贪婪无厌的人而言,太多了。
他刚已经联系了律师,明天在律师的见证下立了字据后才会打钱。
虞纸纸急不可耐的又打来了电话。
女孩的情绪很急迫:“鹅…孟老师,你听我说,你现在赶紧进去,把你刚签得所有东西都检查一遍,我怀疑里面有诈。”
里面就是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