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唐夫人语气坚决。“阿森,妈妈的眼睛你放心,醇醇是我聘请的,我心里有数。至于那些学历出身,都不是大问题。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即离开饭桌,显然不想对这个问题有太多深究。
第九章
“妈妈,你能保证那件事情不再发生吗?”
唐穆森仍旧是端坐原位,不轻不重的声音妨如一道利剑,直直得穿越客厅,刺进已站在楼梯上的母亲心中。
唐夫人停下脚步,微闭双眼,又徐徐睁开,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妈妈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给出儿子不容辩驳的肯定回答,她昂着头上楼。
醇醇,但愿阿姨没有看错你。
唐穆森见母亲如此决绝,这个女孩好像是给她灌了迷汤,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走回到书房,望着已趋幽深的窗外,流云在落日最后的映照下,只剩下一缕淡淡的血红,再过一会,初春的太阳将落到海平面以下,带来一室的昏暗。
他眯起眼睛,忆起那个不悦的夜晚。
那时已经进入桂花飘香的季节,他归国已经两年,顺利进入公司管理层,工作机遇挑战兼备。年轻的他精力充沛,像是一头已经鬓毛直立的狮子,略带兴奋的望着自己的领地,准备大干一番。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工作狂,除了偶尔与女人约会,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远盛上,深夜回家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父亲当时已经处于半工作半退休状态。不像其他退休的有钱老头,父亲不喜欢打高尔夫,却独好爬山当驴友,让母亲有喜有忧。喜的是,父亲辛劳半生,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忧的是,老头嗜好特别,爬山涉险从不放眼里,还当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常常晃悠悠得出门,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老头固执起来就像头牛,两辆卡车都拉不回来,母亲有时数落数落着就掉起眼泪来。
最后,父亲还是出事了。爬到半山腰,一行人突遇大暴雨,雨水的强大冲刷导致了山体滑坡,父亲一个踉跄就被稀松泥土带下山去,当即就昏迷了过去。还好,他已经事先安排人混进驴友队随身保护,那人在滂沱大雨中用卫星电话向他报告情况,他在电话这头听见雨声嘶吼混着乱石的坍塌,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所幸,父亲并无大碍,左腿骨折,已是万幸。老头绑着石膏被人抬进家门的时候,母亲掩面几乎哭成了泪人。他本来已经在专业医院找好护士,只是当时母亲出言阻止,说是刚好她老友的远方侄女是个专业护士,刚到a城,还未找到对口医院落脚,问他是不是可以让那女孩来试试,也算做件善事。
他闻言,几乎第一时间想拒绝。他从来不想唐家成为收容所,母亲睿智过人,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太过心软善良。善良是种美德,却往往能蒙蔽你的眼,而不自知。他那时看着母亲热心殷切的眼神,因为担心父亲而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分,突然不忍心违逆她,只能点头答应。
第一次看到那女人时,他就不喜欢她的眼神。有些人懂得修饰自己的眼神,有些人则赤裸裸得毫不掩盖自己眼神里的贪欲,那个女人属于后者。他直觉她对自己产生了征服的兴趣,事实上很多女人对他有兴趣,却并不意味着能得到他。
即便他愿意沉迷于男女之间的追逐,却从不喜欢投怀送抱的陌生女人。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喜欢选择女人,而不喜欢女人选择他。
那女人终于行动了。他半夜回到家,洗完澡出来时,看着她就这么平躺在自己的蓝色大床上,直勾勾得望着她,衣带已经半解,在暗黄的灯光下,赤裸半隐半现。这个女人表现的太明白了,据说女人喜欢暧昧,可在他眼前摆出撩人姿势的女人似乎是个异类。
他就这么冷冷得看着她,他身边的女人曾经告诉他,他冷着脸,抿紧薄唇的时候最性感。他在心里冷笑,事实上,当他沉默的时候,他的怒气已经极致。他的手下与他相处已久,再过愚笨,也摸清了老板的习性,每当他出现这种沉默时,那意味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可惜的是,没有女人可以长期围绕在他身边,自是不会发现他的沉默远没性感那么简单。
他的嘴角几乎是邪恶地扯出一丝弧度,“请你这样躺着,等我一下。”那女人朝他妩媚一笑,愚蠢得以为这是他的邀请。
然后他回到卫生间,打了内线电话,请母亲,冯伯夫妇马上到他房间来。几乎在他从卫生间走出的那一刻,他们也脚步零乱得走进他的房间。众人一丝怔楞,那个女人跳下床,小丑般的脸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白,显然不知道面对的是这种状况。
叹了口气,唐夫人语气坚决。“阿森,妈妈的眼睛你放心,醇醇是我聘请的,我心里有数。至于那些学历出身,都不是大问题。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即离开饭桌,显然不想对这个问题有太多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