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好像突然了解为什么时凌云在面对父母铺好的路时,心情会如此矛盾。
如果他真的认定自己的价值不过是傀儡,那他就应该乖巧地做好母亲的提线木偶,在得到母亲相应的爱时至少还能说服自己,是有人爱的。
可偏偏他又有了想走的路,逼着他撕破表面的母慈子孝,强行去看清母亲这份爱或许真的带着目的性。
多残忍。
如果时凌云真的是这么想的,温念只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傍晚的微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夕阳像大地洒下余晖,中世纪的欧式花园在落日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误入油画世界。
波光粼粼的海边站着一位白衣少年,鬓角的发丝扬起,黑眸沉沉地望着无尽的远方,拥有着少年的蓬勃与男人的俊美,黄昏的美景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小时真的在这里!”时梦筱喊了出声,从声音中听出她松了一口气。
但她并没有贸然下车打扰。
时梦筱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看着温念:
“你方不方便安慰安慰他呢?”
这点小事自然是方便的,温念来的目的也是这个。
她轻轻关上车门,走到了时凌云身后。
少年双手搭在栏杆上,任凭晚风吹起他的白色t恤,劲瘦的腰腹若隐若现,这是运动员才有的身材。
她停在了他半步之外,没有打招呼,亦没有出声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时凌云侧身,才发现不速之客的到来。
“你…怎么会在这?”少年甚至惊讶地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个问题背后藏着很多,比如她怎么会猜到他来这里,比如纽约离这挺远,她是怎么来的。
但温念明显不想好好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