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岩挑了挑眉,我为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而得意。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她说,林生,拿了快走吧,我最不喜欢人家挠我腰了,痒死人家了。”
林白岩听故事的认真表情实在有趣,目光灼亮,我一时玩心起,腾地站起来,以阴森森飘乎乎的声音凑到他前面调侃道,“林生,你的眼镜是不是掉了?”
林白岩嘴角勾出微微的弧度,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没有,小树妖。”
我恍然一震,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了,突然脸红心热起来。
慌乱喝完剩下的水,咕噜咕噜,“我,我再去睡会,你忙你忙。”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逃,我也不想知道。
回房间躺下来,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无聊得望窗外渐渐垂下的暮色,这里的暮色没有大山的寂岑,无处不散发着野性的苍凉之美,我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夏夜,我坐在无人的森林深处,苦苦寻找北斗星的踪迹,大喊大叫,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去。
四周隐隐约约有凄厉的狼嚎,还有唧唧虫鸣,我吓得全身发抖,胡乱喊着我爸,我抱着膝盖呜咽,“爸爸……妈妈……”
我拼命喊着“妈,妈,我害怕,妈,你在哪里……”
可是我妈听不到,千里之外,她安然睡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她听不到我的哭喊。
后来师兄如天神般出现,我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他轻柔拍着我的肩,我才抛却了一些被遗弃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