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你,掐死你倒更清静。

——对不起,她一直追着我要,我寻思着她迟早要迫害你,还不如早点迫害,你也好早投胎不是……

——行了知道了,黄泉路上我会找你一起陪。

这顿饭吃得我心不在焉,不禁苦笑,该见的人一个也躲不掉,命运究竟是不允许我做只缩头乌龟。

可是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千疮百孔的人生,千疮百孔的人,哪怕我身上的孔比别人多一些,我已经学会不喊痛。

她向我炫耀幸福又怎样,那就微笑祝福她。

师兄形容萧索地回来,整个人倒没有了往日的自信生气,坐下以后更是一言不发。

我假装无事人一般指指餐桌,含糊道,“师兄快吃,都冷了。”

我游移地瞥了他一眼,他再次选择沉默,这是他一贯的风格,猜不透,我已经习惯了。

我低下头胡吃海塞,却因为吃得太急,事后忘了海鲜的滋味。

这顿晚餐,真是再糟糕不过。

吃完师兄送我回刘叔叔家,照旧一路无话,到了小区已经是八点,此刻万家灯火,夜空一轮月白,越发寂凉如诗。

每一夜,每一刻,月亮之下,总会发生一段属于夜晚的故事。

或者美丽,或者悲伤,或者混乱不堪。

下车前,我静静坐在车上一会,远处一只野猫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中窜过,我勉强笑笑开口,“师兄,对不起,再见面说了这么些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现在是怨女,窦娥都没我哀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