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面向我,目光凛凛,我不由自主震了震,他说:“我有错,我自己惩罚自己。”

然后他迈着流星大步,毅然踏出大门。

我怔怔目送他离开,师父略显沧桑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莫愁,到书房来。”

最后再看一眼那暮色中萧索却挺拔的背影,我心情复杂地跟着师父师母走进书房。

“是怎么认识他的?跟师父说说。”

此时师父拄着拐杖,在我的搀扶下佝偻着背缓缓坐下,师母坐在书桌对面的小沙发上,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踟蹰了一下,但在两双充满关心的眼睛的逼视下,我认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只好悻悻交代:“他第二次上山找你们,下山的时候摔成重伤,我正好经过,救了他,他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

话音刚落,在场两位老人双双诧异,师父一向平静无波的老眼眨了眨,沉默地点点头,表示了解。

比起师父的镇定,师母表现的更愕然:“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这……”

师母欲言又止,小心地瞥一眼对面端坐的师父,师父眉心微微一挤,师母便心领神会噤了声。

我支支吾吾继续说:“我到了a市钱包被偷,因为……因为不想求……熟人,所以就找了他,他帮了不少忙,也因为他,我才见到师兄,也才知道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摸摸脸低头苦笑一声:“呵,当时还觉得世界可真够小,到哪都能见到故人,哪知道事情是这样,四年前他就认识我,瞒得可真够久的呢。”

小书房有淡淡的惆怅水墨一般的化开,在经历最初的震惊后,师母恢复平静,只是一声叹息从齿间溢了出来,隐隐在感叹:“唉,这又是哪门子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