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真深吸一口气,果然晚上的空气并不理想,这令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学农生活,他们在深山里跟随茶农采茶,还在深山竹林里钻来钻去,几个小分队比赛谁先到达目的地。
那时也是如今晚这般,她扭伤脚掉队了,所有人都走了,她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孤独和恐惧像是病毒在心底里蔓延开,然后她欣喜地发现一抹熟悉的影子,满头大汗的朱仲谦笨重地朝她跑来,在另一小分队的他听说她掉队了,那么胖的人,跑了十几公里的山路,只为找到掉队的她。
当时她看到他,感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过了许多年,她的猪头,依然是她生命中最可靠的男人。
“猪头,你还记得那次学农吗?我也是这样半路扭伤了脚,然后你找到了我,还背我下山。”
所谓心有灵犀,此刻朱仲谦脑海中翻涌的也是那一天的记忆,遭遇何其相似,他笑着感慨:“当然记得,怎么会忘了呢,当时你这个傻瓜看到我,一副快哭的样子,要不是边上还有其他茶农,你准要哭鼻子了。”
汪真真气呼呼戳戳他脑袋:“你老拿这件事笑我,不准笑听到没有!”
“不笑怎么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蠢到让人提心吊胆,你知不知道听说楼下有火灾,我却到处找不到你,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你一个人呆厕所里那么久,连警报也没听到,到底想什么呢?”
汪真真鹌鹑一般垂着脑袋,终于决定老实交代:“猪头,我说了你别骂我哦。”
“嗯,你先说,我再考虑骂不骂。”
“哦,那我就不说了。”
“好吧,你赢了,不骂你,说吧。”
汪真真抿了抿嘴唇:“我吃东西漏嘴,油汁掉在裙子上了,我去厕所洗,又洗不干净……”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怕你骂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