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附近有个还不错的咖啡馆,那里温暖又安全,沙发舒服到让人昏昏欲睡,老板也是个和善的中年人。
咖啡馆离这边也不算太远,梁暖决定走路过去。
中间要走过一座铁桥,桥下是贯穿城市的涌江,她站在桥上往下看,下面漆黑一片,好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有那么一两秒,她的脑子里竟然划过“跳下去所有的痛苦就会消失”的可怕念头,然后就像有魔鬼在耳边怂恿,她鬼使神差地抬脚站在了铁栏杆上,一阵凛冽的晚风突然把她吹醒了,清醒过来的她冷汗迭出。
天哪,刚才她是想干什么?
她呆在那里大脑空白,又一阵风吹来,将她脖子上的丝巾吹到了铁桥的拱梁上,随着风飘飘欲坠。
“呀!”
梁暖惊呼,这可是她最爱的一条爱马仕丝巾,几乎是百搭,就算随便穿一件中庸衣服,配上这样一条丝巾,也不会失去尊贵感。
她已经失去一切,她不想再失去仅剩的那份体面。
眼见丝巾就挂在她头顶,随时可能被风吹走,可用手够又够不到,梁暖气得眼睛又湿了,她已经那么惨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整她?还嫌她不够惨吗?!
老天爷你休想拿走我最后的那点东西,拿命拼了我也要跟你争的!
这个时候她已经忘了脚下是湍急的涌江水,也忘了过去很多想不开的人在这里自杀的成功率是100,她带着不死不休的气势,抬脚就往栏杆上爬。
她太投入了,以致没听到身后乍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她又往上爬了一点,心里被喜悦占领,再上去一点点,她就能把丝巾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