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自家人……”梁暖面带鄙夷, “就知道联合外人欺负我的自家人。”
她拉着安娜扭头就走, 大权刚张口喊冤, 想争辩“尹光年也算不上欺负咱们还帮了我们不少呢”, 徐威廉在旁踢了他一脚:“做男人呢, 最重要是懂得在女人生气的时候闭嘴,还在气头上的女人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桶,你不知道?”
徐威廉看起来很了解女人这种生物, 大权只好噤声。
因为知道“尹光年”这三个字是梁暖的禁区,这个晚上没人敢再提这三个字,三人对尹光年的观感也不同,安娜觉得今晚的尹光年温柔又霸道,他可以温柔地当众蹲下为梁暖检查伤口,也会板着脸教训她到哑口无言,月色下的他清俊优雅,一言一行又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这样的男人就是犯了再大的错,都让人恨不起来。
相比感性的安娜,大权可就理智多了,尹光年跟张昀山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当时简直不能呼吸,如今在他眼里,尹光年就代表着钱的符号,财神爷的大腿必须紧紧抱住。至于徐威廉,他的想法更简单,谁比他更帅更讨女人喜欢,他就看谁不顺眼,所以他看尹光年的目光像看阶级敌人。
梁暖窝在房间里拿枕头当尹光年猛捶生闷气,其他三个人在客厅头碰头挤在电脑前睁大眼睛看网页,大权晚上在网上搜索尹光年,顺带搜了下梁暖的老爹梁起风,这下可好,跳出来一堆网页,期货pvc上的这场经典对战至今还在被圈内人称道,更是上了财经新闻,三个人讨论了一下,总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就像尹光年说的,后面的事情与他无关,梁起风昏了头借钱翻盘,谁知输掉了亿万身家破产入狱,这事怪不到尹光年头上,现在梁家败落,他还肯伸手援助梁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三个人都琢磨出来了,尹光年不光是出于愧疚,估计他对梁暖还有那么点意思,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上心呢,她第一天来他在外面守到半夜,她出事他第一个赶到救场,不是对她有情能做到这份上?
隔天安娜起床上班,梁暖睡不着也跟着起来了,两个女孩子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洗漱,勤快的安娜要洗衣服,看到梁暖昨天随意扔在地上沾着血迹的手帕,知道自尊心很强的她是不会听话洗手帕的,于是善解人意道:“暖暖,这个我帮你洗了吧,反正顺便。”
梁暖正懒洋洋刷牙呢,回头一看那手帕,满脸嫌恶地转过头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心里还在困扰于该拿这条手帕如何是好,安娜主动开口倒是帮她解决了难题。
今天阳光不错,安娜的心情很好,哼着歌抱着一盆脏衣服去阳台洗衣服,正巧大权走过来,看到她在洗那块手帕,顿时火冒三丈。
“暖暖,你给我出来!”大权左手拉着安娜,右手拿着那块湿漉漉的手帕,大声喊梁暖。
他这一吼,也把徐威廉给吵醒了,揉着眼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大权,你这抽的哪门子风啊,松手,别逼我使出绝技啊!”安娜一头雾水,不明白大权为什么突然生气。
梁暖听到外面的嚷嚷,走出来见到大权满面怒色,手上还捏着那块滴水的手帕,大权这人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她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禁怔住:“怎么了?”
“暖暖,你不能这样。”大权甩甩手上的湿手帕,“安娜不是你的佣人,你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她做,不管我们几个过去的出身是什么,现在我们大家住在一起,就要彼此尊重,这样大家才能相处的舒坦。”
突然被大权厉声指责,这样被人教训又教训的经历梁暖哪里有过,她老爸45岁才生了她,连骂她一句都不敢大声,她的玻璃心又碎了。
大权只会帮着安娜,原来在这个家里,自己还是个外人。
她委屈极了,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怎么会把安娜当佣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说要帮我洗的,我就答应了啊。你们昨晚还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就是这样对我这个自家人的吗?!”
安娜胆子小,生怕他们两个人吵起来闹到不可开交,赶紧打圆场:“暖暖不是这样的,大权吃错药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她又骂大权:“大权你怎么回事啊?不就一条手帕吗?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瞧你把暖暖气的,是我主动说帮暖暖洗的,你不能怪她!”
她训斥的时候徐威廉在一旁又打了个哈欠。
大权的眉紧紧拧了起来,往常安娜发火他都会退缩妥协,但这次他没有,看着梁暖真诚道:“暖暖,就是因为当你是一家人,你大权哥我才会跟你把话直说,要是把你当客人,我才懒得教训你,出了这门,我立马就不认识你你信不信?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真心把你当妹妹,也心疼你家里的那些事,所以我现在明知道你会不爽我,我还是要把心里话倒给你听。”
“呵, 自家人……”梁暖面带鄙夷, “就知道联合外人欺负我的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