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绯想来他最近是有心事的,只不过自己的性格是别人不来说,自己就不会主动开口问,她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哪里做的了别人的主?
不过既然顾行倦找上来还一言不发,许绯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最近心情不好啊?”
顾行倦把头往左偏了偏,见许绯没抬眸只是紧握着那只黑色的中性笔,笔尖悬在半空中,却是半天没有落笔。
“很明显?”他反问道。
许绯一副要控告他的样子,杏睛睁得圆溜溜的:“别的我不敢说,单是问你题目你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好不好?语气强烈声音却是软糯的。
顾行倦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只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周立昱还有机会站在校门口等她,还可以为她撑伞,心里就堵得慌。
在这个年纪,他们不过都是父母爱情战争里的牺牲品。
他憎恨过自己的年少,甚至急于冲破这层桎梏,但结果了然,他没有选择权,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种感觉,太难以言喻了。
顾行倦的目光又飘向实验楼上的两侧红色横幅,写的是“祝贺周立昱同学以682高分夺得全省第19名”,心底的躁动感如同火苗初燃,只会愈燃愈烈。
就算是他小肚鸡肠,就算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算是他醋坛子打翻了覆水难收,周立昱的先他一步和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他沉不住气了,运筹帷幄,不存在的,好像某一瞬间他也从心底里开始患得患失了。
但一切的情节就像一瓶可乐,摇晃得猛了,汽水的气就内耗完毕,再次拧开瓶盖时,只是一片平静再无喷薄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