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慈拽着自己的衣角,从呜咽到放声大哭,护士把她架出去时,宁慈的情绪还很不稳定。
天光大亮,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令漪的鼻腔,醒来后她先是望着顶上的光晕出神,等眼睛被光亮刺疼后,又低头察看床单的那一抹洁白。
母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令漪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白皙到透明的小脸枕着手臂,呼吸绵长,她不确定令漪是否睡着了,只是偷偷站在门口抹眼泪。
“妈——”令漪听到了女人小声的啜泣,撑着小臂坐起。
女孩儿唇色惨淡,像个没有生机的布偶娃娃。
“令漪,你醒了啊。”母亲殷切地坐在她的床边:“感觉好点儿了没有,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吃点药就没问题了。”
宁慈全程不敢和令漪对视,其实她努力在装作平静又自然的模样。
可令漪是个敏锐的女孩儿,对母亲一前一后的转变完全是一头雾水,又联系到自己失去力气无法站立的事实,心里的疑虑更甚。
“妈,你别骗我了。”令漪的笑容僵在脸上,破碎地扯开风浪表面的平静:“我是不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宁慈不可遏地哭了起来,身体伴随着抖动:“令漪,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令漪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可能跳芭蕾舞了?”令漪死死地盯住宁慈的眼睛,少女那双眸里是急于得到回应的渴望。
“令漪——”母亲扶住她的肩头,泣不成声,言语上却是在明显地避重就轻:“我和你学校的老师都说明过情况了,同学和老师都很关心你,早点好起来咱们就早点返校。”
令漪机械地重复着问题,语气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妈,你只用回答我,我是不是再也调不了芭蕾舞了?”
僵持不下的氛围弥漫在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