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胡思乱想,容怀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没有直接来到卧室,而是去隔壁拿来一床被褥,牧炎问:“这是做什么?”
容怀说:“床只有一个,你睡床,我打地铺吧。”
牧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把被褥接了过来:“我睡地铺。”
他也不等容怀和他争,自己把被褥铺好,就躺进去了。
容怀把室内的灯都关上,只剩下床头一盏小夜灯,牧炎平躺在被褥上问:“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灯都关上?”
容怀掀开被子钻进去,“如果有光亮,我会很安心。”
“你很不安吗?”牧炎语气透着不解:“我在你身边,你也会不安吗?”
他还以为是今天曾钢的事吓到了容怀,只要脑海里浮现出晚来一步,容怀受伤的场景,他就克制不住从心底泛上来的滔天怒火,就像火灼烧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法抑制得狂怒。
甚至会冒出一些残酷不堪的念头,他想让这些伤害容怀的人饱含痛苦和折磨,然后……
当他脑海里不断翻涌着暴虐的画面,容怀一句话就安抚了他的心灵:“不,我的不安只是一种习惯,不过往后如果你让我习惯你的存在,或许我就不再需要这盏夜灯了……”
牧炎反复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容怀的意思是,如果他能够长久的陪着他,那么他就不再需要这盏夜灯了吗?
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告白啊。
牧炎觉得自己的舌苔泛出一丝甜味,忍不住翻了个身,容怀蜷缩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借助着alpha绝佳的视力,他能清楚描摹出容怀玉色的耳尖,从发丝里探出的半截象牙白的后颈,他闭上眼睛倾听容怀清浅的呼吸声,慢慢也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牧炎很早就醒过来,精力格外充沛,在询问过管家后到健身房晨练,等到他消耗完大量体力回到别墅时,容怀刚刚起床。
牧炎前脚刚迈进大门,就注意到从二楼缓缓走下来的容怀。
容怀换了身休闲装,简单的衬衫长裤,走起路来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他手心捧着花茶,拾阶而下,当目光转向他这个方向,平静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牧炎也忍不住还以一个笑容。
然而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鼓励,容怀竟然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张开手臂,牧炎心脏猛地一跳,难不成容怀想要和他拥抱?
他刚刚锻炼过身体,一身汗涔涔的,背心被他揉在手里攥着,容怀张开手臂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他记得容怀是有洁癖的,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弄清自己的心情,他究竟要不要迎上去?
内心疯狂徘徊,牧炎掌心汗衫被他揉成一团破布,眼看容怀走近,牧炎想着还是迎上去吧,如果他不迎上去,容怀更加没有安全感怎么办?
打定主意,牧炎修长的手臂刚刚抬到一半,就看到容怀和他擦肩而过。
牧炎:???
他霍然扭过头,容怀越过他抱住了一个圆头圆脑的保姆机械人,容宅如今已经实现半智能化,尤其是管家年纪已经大了,除却管家,陪伴容怀最多的就是这个陪伴型保姆机械人。
似乎察觉到牧炎的注视,容怀转过头说道:“你刚刚锻炼回来吗?一身汗,快去冲个澡吧。”
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