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如坠冰窖,脸上满是眼泪,鼻涕和汗水,牙齿抑制不住得打战,情绪波澜起伏之下,她一时间甚至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她眼前一片灰暗,因为她现在不仅一无所有,也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即使身处在温暖的环境里,依旧觉得寒风刺骨。
容怀俯身凝视她泪流满面的脸,嘴角上扬轻柔的微笑,但在林舒看来现在就像恶魔一样恐怖,轻言细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该吃药了。”
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面,就像在说你该下地狱了。
林舒浑身不住哆嗦,她拾起地上的包,有如慌张逃离一般跌跌撞撞往外冲去,何芳蓉吓了一跳,立即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系统感慨不已:“林舒绝对是被宿主吓得不轻,往后肯定不敢再来找你了。”
容怀:“林舒这样的性格才是真正的菟丝花,且看她无依无靠能活到几时吧。”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胸口不断翻涌,跑到洗手台上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脑海里面昏昏沉沉,意识逐渐湮没,不知不觉扶着墙壁缓缓倒在地上。—
休息室。
姜医生在皮椅上坐下来,从怀里掏出眼镜,戴在鼻梁上,双手交握在胸前问道:“易总最近一直都不曾主动联系我,是狂躁症不再发作了吗?”
他视线锐利,眼神里闪烁着动若观火般的理智,易炽金刀大马坐在他对面,却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只是哼了一声,“确实如此。”
姜医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难道是上次开的药著有成效吗?”
“你说错了。”易炽懒散地否定他,“是容怀陪在我身边,狂躁症才有所收束。”
“容怀便是方才那位青年?”姜医生推了推眼镜,问:“我很好奇他是怎样治疗你的狂躁症的?”
易炽:“起初我和他在医院相遇,那时我状态最差,只是见了个背影,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助理偷拍过一阵,还曾经弄到过他的一件衣服,靠着那些东西,我的情况才逐渐稳定。”
“于是你就将他禁锢在身边?”姜医生回想刚才和容怀初次照面的印象,他半辈子都在苦心研究心理学,对人看的还是比较准的,容怀看似柔软温柔,可他总觉得琢磨不透,深不可测,难免为易炽担忧。
易炽扬起眉头:“与禁锢无关,他是自愿陪伴在我身边。”
姜医生说:“那易总也要尽早将你的事情和盘托出,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都经不起隐瞒的考验。”
“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易炽正兴致盎然地摆弄之前助理略施计策,从容怀那里骗来的针织衫,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还依旧能闻到上面若有似无的属于容怀的气息。
“那就好,”姜医生颇觉欣慰,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那我现在这里恭喜易总与容先生往后一帆顺风。”
易炽和他简短握手:“这段时间辛苦了。”
收回手之后,顿了顿,易炽忽地想起什么,又说:“说起来我还有件事想询问你。”
“易总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