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子甜美的嗓音继续朗读:“我和我的爱人终于有了一个爱的结晶,她柔软的小手简直可爱得不可思议……她一岁了,她会说话了,还会叫我妈妈……我带着她出去散步,山庄里面山清水秀,什么动植物都有,她经常会好奇的问我,妈妈,那是什么?”
“山庄里面开始有传闻地下的装置坚持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们确实呼吸困难……爱人说已经有人通知了项目负责人前来救援……”
“为什么救援还没有到?”最后的一句话,笔记断断续续,女人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意识不清。
“孩子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她已经很努力了,我为她而骄傲,看着她那么痛苦,我亲手送走了她……别怕,妈妈马上也会过来陪你。”
这也是她留在日记的最后一句话。
前半段日记有多么温馨,后半段就有多么悲凉和痛苦,女人虽然并不知道山庄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用感性的笔墨记下了七天的风云顿变,从察觉到异常,到期待救援,到期待破灭,最后绝望。
容怀闭了闭眼,一个母亲应该有多么无奈和挣扎,最后才她会选择杀掉自己的孩子?
房间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苏栗子和陈芬潸然泪下,沈胖子也默默低下了头,只有瞎眼的施大爷坐门外发呆没有进来。默哀了三分钟后,教授秦羽出声道:“这里我们都仔细查过了,也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日记里提到了地下装置,不如我们到地下室去看看。”
“可是那里水下面有东西。”苏栗子还心有余悸。
“我们不去游泳池那里,在其他地方转转,”沈胖子合上日记本,把它放回原处。
“如果不去探寻真相,我们又怎么出的去呢?”
苏栗子害怕得脸色发白,也只好妥协。
一行人来到地下室,里面光线昏暗、潮湿,周围没有灯光,只有天窗用来透风,微薄的光线里大家浑身汗涔涔,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容怀注意到游泳池那边有一道湿漉黏腻的痕迹通往楼上,有点像是蜗牛爬过的痕迹。
现在除了他们不敢靠近的游泳池,还有一个酒窖,和一个冷冻室,酒窖不大,里面一眼就能望到底,地上爬满里死虫子,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腐烂恶臭,冷冻室的门也是锁死的。
想要知道日记里的地下装置是什么,就必须得打开冷冻室的门,但是是去尝试钥匙还是再次暴力破坏,这又是一个难题。
正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混乱的脚步声。
他们听见楼梯上传来渐近的脚步,不约而同提高警惕,但直到慌乱的脚步声渐近,跑过来的竟然是葛总和大白鲨他们。
他们一个个健步如飞,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这个时候大家都听见了昨天晚上走廊“叽吖叽吖”,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葛总用钥匙打开冷冻室的门,大家蜂拥而入,然后关上冷冻室门,就在上锁的一瞬间,冷冻室的门被“咣”撞得一声,铁皮门板撞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凹陷。
这巨大的声响就像撞击在众人的胸口,大家心脏骤停。
等到大约五分钟过后,“叽吖叽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众人才松了口气,由于憋气太久,他们觉得胸腔闷得难受。
容怀轻声询问:“葛总怎么会有冷冻室的钥匙?”
“这还要从刚刚说起,”葛总整理了一下涂满摩丝的头发,又调整了一下领带,才说:“我们在楼上搜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找到顶层钟楼,钟楼里除了钟,还有许多铃铛。旁边是一个封闭的杂物间,我们好不容易破门而入,才在里面找到了这把钥匙,我看上面的标志和冷冻库很像,就想下来看看,结果听见了整点钟声……”
“紧接着,守在门外的一个弟兄惨叫起来,我们只看到一个庞大模糊的黑影,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下跑,碰上大白鲨他们,那个黑影还在后面拼命追逐,后面就来了这里。”
容怀说,“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正好也是整点,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秦羽教授推了推眼镜,“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
“黑影的事一会再讨论,”朝焱说,“你们不如先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抬头一看,在场所有人的喉咙都被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