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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焖子是他爹张长贵的拿手美食,家里几辈都是穷人,并不会什么大菜,但是这焖子却是好几辈传下来的。

自家种的地瓜粉熬制的焖子,比外面作坊买来的焖子质量好的多。外焦里嫩,口感又软糯,又劲道,浇上蒜泥和麻酱做的调料,真是百吃不厌。

本地做这种的并不多,张家也是几代前搬过来的时候带着这手艺的,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街坊邻居馋了这一口都会到他家来买一些,就连临近乡镇的都有。

不过张家人老实本分,从来没指着这个赚钱,乡邻们买都是半卖半送的,也就是农闲的时候才出去摆个摊子赚点钱花。

头些年大家手头都不宽绰,一条子肉几个鸡蛋换走几大块的时候也是有的。反正都是自家种的红薯做的,老张家也不在意。

到了前几年,张玉鹤去当了兵后,他们这边开发旅游有了美食街,张长贵这手艺才算有了用武之地,摆了个常摊。不过这边客人不多,赚的钱也算不得多,也就是比之前比手里有了活钱儿而已。

周围这些婶子大娘们围攻了张长贵后,打听出了张玉鹤很多信息,总算是心满意足,这才打个招呼渐渐散去。

张长贵坐到张玉鹤对面,看着儿子吃的狼吞虎咽,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满足。张玉鹤自小就爱吃他做的焖子,这去当了兵,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一次,他一想到就心疼的不行,这可是他疼了二十来年的宝。

“好吃么?”

“好吃!”张玉鹤抽空抬起头朝着他爹笑了笑,“这口都想死我了。”

“想吃以后爹天天给你做。”张长贵仔仔细细地看着儿子,“又长高了,也长大了……这次在家里待多久?”

相比十八岁都不到时候的稚嫩面庞,如今的张玉鹤已经长开了,容貌俊美不说,还带着军营几年锻炼出来的特有的英姿飒爽,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爹。我这次回来不走了。”张玉鹤朝着张长贵一笑,“我退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