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安颤抖着身子,脑中一阵眩晕,像被人活生生挖出心脏,连带着上面的筋血和神经一并扯出,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谨捂住他的双眼,轻柔将他拥入怀中,不敢多使一分力,生怕眼前人一碰就要碎在自己怀中。
凛云压抑着哭腔道:“玹清,会有办法的,我们会有办法的。”
哀莫大于心死,玹清疲惫地摇摇头,“我体内的魔气早已控制不住了,它们越来越多,就像在我体内戳了一个窟窿似的怎么驱散都散不完。夫君我求求你,让我解脱吧。”
时谨插话道:“五百年前凤神体内的魔气不过尔尔,现在怎会这般浓重?”
凛云流下两行清泪,听见时谨说话,他像溺水的人抓稻草一般,“阑安,我们阑安现在也长大了,你再撑一撑好不好?”
“阑安?”凤神如死水一般的眸子里这才闪过一丝清澈。
阑安沉重地向前挪动脚步,一下跪在玹清身前,膝盖辗地,后背笔直,哑声唤了一句,“阿阿娘”
凤神颤抖着双手,轻抚上阑安的脸庞,哽咽道:“我们阑安,什么时候长得这样高了”
“娘亲你怎么了,你会没事的对不对?”阑安眸中的泪夺眶而出,他温润慈爱的阿娘,怎会变成这番模样。
凤神没有说话,只颤着嘴唇,一遍又一遍抚过阑安的头发。
“黑蛟,将凤神镇到不周山下。”众人身后一直沉默的白衣人开口,声音中是不容情的冷漠。
阑安愣了愣神,只见凛云朝着那人半跪下,祈求道:“请帝尊网开一面,我会将她封在丹穴山,让她再不能踏出山门一步,求帝尊再给玹清一次机会。”
“上一次你也是这般向本座保证的,但现下,你根本控不住堕魔的凤神。”那白衣人将凛云扶起,声音中却多了几分悲悯,“本座非是不容情,但本座身为三界之主,自当以六道众生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