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救叶星阑,方才他还和叶星阑打了一架往他体内插入了九玄冰。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立场跟他说“我是为了救你才伤的”。

而他不说,叶星阑自然会认为时谨是因为同魔族士兵厮杀才如此伤痕累累。

叶星阑额间的魔族印记若隐若现,他气若游丝地轻唤道:“时谨……归舟卿卿……”

时谨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撑起身子半坐起来,等待着叶星阑的后文。

叶星阑满眼盛着苦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既是要走,为何不同我好好道别呢……”

“什么道别?”这个问题时谨是答不上来的,他不记得此事,也不明白叶星阑说的到底是什么。

时谨沉默着,再抬眼对上叶星阑的目光,那人满眼都是失落和难过。那深切的悲伤在他眼中形成一个漩涡,任谁看了一眼都会陷入和他一样的心痛之中。

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回应,自己又何必执着,叶星阑无声地摇了摇头。

“天地万法,皆为我心,九幽玄冥,悉听吾音。”他伸出双手指向时谨的额间,一股微薄的湛蓝色灵力泄出,叶星阑用尽最后的灵力施了法咒,“白泽时谨,我以魔神之名诅咒你……生生世世,我要你喜乐无虞,岁岁长安……要你日无所忧,夜无所虑……要你……要你再遇良人,白首偕老。”

叶星阑已经哽咽的不成声,他嗫嚅着,用尽全身力气,“我要你……要你要你……记得我。”

言罢,他最后一点法力也消弭不见,他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递给时谨。时谨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前尘往事了云烟,与君岁岁长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