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坚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微微晃荡,杯中的茶几乎洒出来一半,“你们这帮狗奴才好大的胆子,都骗到我柳坚头上来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刚从府衙过来的。”

那小厮连忙跪地求饶,“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的罪该万死!”

柳坚站起身睥睨他一眼,随即便阔步往后院中去了。果然如他所料,后院中围了许多小厮,柳坚要往里走他们竟不分青红皂白跟柳坚动起手来,可柳坚是何等人物,他风卷残叶般迅速将院里的小厮都扫荡干净,“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使的是什么诡计!”

他来到厢房前猛地将门踹开,只见仲庐被两个太监钳制在桌边,桌上放了一张纸,看上去仿佛是某种契约。他后面的床上坐着一个衣裳稍许凌乱的女子,两个太监守在门口,而太监头子洪大岳就坐在仲庐对面。

门被哐当一声撞开,洪大岳被吓了一激灵乍地拍桌站在,尖声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踹我的门!!”

柳坚快步走到仲庐身边,像拎小鸡似的将两个太监拎开,“仲府台,你没事吧?”

仲庐惊魂未定,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屋子里的人才看清来人正是柳坚,洪大岳心知不好,连忙道:“柳将军,柳将军别误会了,这新来的府台大人借查案一事要对玉娘不轨,正好被我们撞见,我们才”

“住嘴!”还不待洪大岳说完话,柳坚便喝住了他。柳坚瞥一眼桌上的保证书,大抵内容是要仲庐承认今日对玉娘欲行不轨,因而赔偿她多少多少钱之类的内容。

这个玉娘乃是死去的织造司司长的娘子,他今日一旦签下这保证书就相当于是落了把柄在他人手中,丝绸贪污一案不知道牵动这浙江多少官员的利益,一旦仲庐查出的真相对这些人不利,恐怕在他将真相呈上御前之前这保证书便会四处传遍了。同织造司司长的未亡人扯上关系,不管他以后查到什么便都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