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殷零也是佯装假寐,奶娘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糕点,才转身离开。
她在寒冰床上睡了整整一夜,待到第二日奶娘来收碗盘时,才发现面无血色的殷零仍旧睡在原处,昨日端来的糕点也还是一动不动地放在床头。奶娘慌忙上前,摸摸殷零的脸,眼泪便溢出眼眶。
“来人,来人啊!”她哭着将殷零抱下冰床,又脱下袄子紧紧将她围进怀里,这才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幽崇赶来时,殷零仍像人偶般耷拉着头,面色惨白。
“王妈,备个火盆,再灌几个汤婆子,送到零儿房里。对了,再给零儿煮碗参茶,里面多放些生姜。”他一边从奶娘手中接过殷零,一边神色紧张地嘱咐。
火盆让冰冷的室温逐渐升高,幽崇披上锦被,在殷零手脚处各放了个汤婆子,才将她围抱进怀里。
她的体温骤失,仅靠自身无法恢复,只能借助幽崇的体温,让她慢慢地热起来。
幽崇还未束发,一缕青丝垂在她的脸侧,衬得她愈发苍白。他轻轻用手抚过殷零的脸,满眼都是欲碎的疼惜。
桃祈闻声而来,见到此景,正欲开口便被幽崇喝退。
“出去!”
她委屈地退到门外,幽崇虽冷漠,却也从未这般对她说话。
从小便以为只要长大,就可以嫁于幽崇。可如今,一切都在向她无法操纵的方向慢慢发展,让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