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殷零看了许久,直至她睡眼惺忪地抬头,才慌忙移开目光。
“师父,你醒啦,还疼吗?”殷零口齿不清地嘟囔,说出的却仍是那些关切的体己话。
“不疼了……”幽崇开口答道,目光却还是紧紧盯着殷零不放。
他的小姑娘,可能以后便见不到了,此刻只想将她的一颦一笑,牢牢刻进脑海。
见幽崇看着自己,殷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她一边故作忙碌地掖掖被角,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分明可以抵抗,为何要让子辰这般伤你。”
她知晓幽崇的功力不在子辰之下,却不知,他为何要这般任其折磨,不作反抗。
“因为,我想让我的小丫头来救我,我只是个侍卫,怎可谋逆主上。”幽崇自嘲地说。他从未这般狼狈,这般看不起自己。
殷零愤愤转头,却是在他身旁坐定。
“你不是!你是我的师父,你不比任何人低下。”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幽崇,颓靡,无助,似是烂了根茎的植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
“你和子辰,是定了婚约吗?”幽崇小心地向殷零确认,他多希望殷零可以告诉他不是,可他更希望殷零得到一切她值得拥有的。那些,他给不了。
殷零红着眼看他,只是嗯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她不曾看见幽崇迅速暗淡的眼神,也不曾看见他身侧隐隐颤动的双手。
原来好日子是有数的,上天一日一日地替你算着,待到过完,便将你狠狠摔入地狱,不得超生。
接连几日,殷零都在提心吊胆地等着子辰来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