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点了点头,在孙子的搀扶下起身去前屋研磨写药方。
何老太爷铺开纸张,提笔正要写下第一个药名时,就听大孙子问道:“祖父,这世上有阻止坤泽潮期的药方子吗?”
狼毫在纸上顿了一顿,立即在雪白的宣纸上洇出一个豆大的墨点来。
何老太爷不动声色地替换了一张白纸:“怎么想到问这个?”
“刚才听到祖父说茗兰体弱,会潮期不定,我就想着有没有阻止坤泽潮期的法子。”何温言正低头看着手头的医书,没瞧见老太爷手头的动作。
何老太爷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若是有这么一样的医方就好了,那我们坤泽就不会因潮期而嫁人了。”何温言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外头的风景发呆。他距离十八岁潮期来临只剩半年了。
何老太爷笔下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片刻间调养的药方已经拟好。
他放下笔墨,抬头望向大孙子:“你爷爷我,才不管什么坤泽的身份。只要我的大孙不乐意,咱不嫁就不嫁。”
说罢,何老太爷转头将药方子递给正在一旁躲懒的药童。药童赶紧接过方子,抓药配药,也不敢继续偷懒。
听见祖父的话,何温言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却丝毫未注意何老太爷话语中的认真。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红菱的声音:“老太爷,少爷。夫人让我来送午膳了。”
红菱双手拎着一个大大的红木食盒跨进医馆。
正午的日头最烈,虽然何家距离医馆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拎着这么重的食盒,小姑娘还是满头大汗,两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