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璟扬厌恶地皱皱眉,用纸垫在手里捏起那枚避|孕|套直接扔进了马桶冲走。而后他把刚换好的衣服重新脱下,打开水再次洗了个回头澡。
等他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牌局已经散了。小舅像是还在不爽他刚才在牌友面前挫了自己面子,将桌子板凳挪得哐哐响。
谭璟扬直接从他小舅手里接过板凳,将其摞在一起摆到门后,又扛起桌子立起来挨着墙边。小舅一见也没啥可干的了,嘴里也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便回了房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谭璟扬关上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他和谭乐屋的房门。橘黄色的台灯下,穿着小背心的谭乐正抱着枕头安静地睡着。大概是觉得屋里太吵了,他的耳朵里还一边塞着一坨卫生纸。
电扇摇头晃脑地摆动着,将蚊香的味道吹得满屋都是,倒也恰好覆盖掉了那股从客厅散发出的难闻的油烟味。
后半夜,外面总算是降温了。老房子的后头有一棵上了年头的梧桐树,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开满梧桐花。淡淡的香气随着风吹进屋子,安抚了谭璟扬烦躁了一夜的情绪。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渐渐睡了过去。
那之后,他做了个很混乱的梦。梦里的自己追逐着一只蝙蝠回到了那间充满着洗衣粉味道的房间。老式收音机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而后便开始循环播放着那首《the sound of silence》。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他透过窗看到阳光下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一个窈窕纤细,穿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虽然他们逆光站着,看不清五官。但谭璟扬依然认出了他们正是自己的父母。
他大叫着“爸、妈!”慌忙打开了门。可就在一瞬间《the sound of silence》消失了,爸妈也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嘈杂的麻将声,只见屋子瞬间变成了小舅家的客厅。他们一面打着牌,一面毫不避讳地聊讲着荤段子。而角落里独自站着的谭乐,正无助地嚎啕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