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武子和瓢虫原本就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谭璟扬绝不相信大武子真是为了替程罪打抱不平。

“我要是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谭璟扬埋头狠抽了两口烟,闷声道。

“那人长得跟瓢虫一样。”程罪呢喃着说,“不是瓢虫,那是他哥。大武子还在里面,他觉得是我害死了瓢虫,来找我报仇……”

“这些你都跟警察说了么?”

“嗯。”程罪攥紧自己的裤子,咬唇点点头。

谭璟扬深吸口气,揽过程罪的肩膀收紧,低声道:“都过去了。”

“过去了……”程罪的唇边染上一抹自嘲的笑意,转头看向谭璟扬说,“扬哥,你知道在我进少管所的那天,我的姑姑、姑父做了什么吗?”

他顿了顿,轻笑了下:“他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别提多如释重负了。或许这就像我的名字,生来带‘罪’,哪个不想离得远远的?如此,也自然就不会落得别人闲话了吧,问起来,就说是程罪自己不是东西。”

提及程罪的姑姑、姑父,谭璟扬下意识摸上了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疤。

程罪明显也注意到了谭璟扬的小动作,看着对方的手腕,眼底隐隐荡起了温柔。

“那天要不是你,我的手指头怕是真就被我姑父给砍下来了吧……”

随着程罪的话,记忆像是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

程罪的姑父总在喝酒,甚至很少有时间能看到他是清醒着的。

那天下午,谭璟扬隔着平房的门便听到程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原来是他姑父发现自己丢了两百块钱,而程罪恰巧又刚买了一套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