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裴山青都无法改变江逾白闹脾气的事实,具体表现为:提出早饭不想再喝粥,回绝裴山青递来的感冒药片,婉拒裴山青接他回家等。

就连晚上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时,两人之间居然还能空出一个抱枕的距离,裴山青试图靠近江逾白,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去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睡。

虽然这是哄小孩的最佳捷径,但大家都是男的,早上难免有生理反应,顶到了也未免太过尴尬。

这天清晨,裴山青在闹钟还没响起时就早早醒来,盯着江逾白的后脑勺发怔,忽然想起自从他跟自己闹小脾气开始,就一直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基本上都是关乎于两人过去的一些琐事。

江逾白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深棕色的发尾戳在颈间的皮肤上,随着呼吸的起伏轻轻颤着,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又在丝缕的阳光下逐渐化成浅色。

裴山青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撩起他过长的头发,轻轻碰了碰底下藏起的那块柔软的皮肤,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依稀感觉那里连带着耳根处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裴山青呼吸一滞,指尖一转,又触了触他耳廓上细细发光的绒毛,紧接着就被江逾白伸出来的手抓了个正着。

一阵衣料和被单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后,江逾白平静地看着他,嗓音中带着浓重化不开的惺忪:“你在干什么?”

裴山青莫名下身一紧,心虚地佝偻起脊背,蜷着腿,打着哈哈说:“你头发有点长了吧,我周末带你去理个发?”

江逾白盯着他看了一会,放开制约住他的手,坐起身淡淡地说:“周末约了人,没空。”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裴山青一愣,追着江逾白问个不停:“你约了谁?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