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确不应该轻易地说明自己的爱,但在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容忍和克制下,没有一个人可以不承认:他们早在无形之中赢得了说“我爱你”的权利。

江逾白眼眶酸涩,动作轻缓地打开最后一封信,那是裴山青在没有任何来信的情况下,单独为他写的,甚至时间是在一年前,也就是江逾白刚住进来的不久后。

上面是一首很简短的英文诗——

“the fg fire warns off by its own glow

save fro the dyg ebers hidden under ashes”

他的泪很轻很轻地落在纸面上,在防护膜的保护下没有渗透蒸发,反而像一个放大镜一般悬在save 上面。

裴山青自十八岁那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用与生俱来的伪装能力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和情感脱离的人,将哥哥和爱人的身份划得泾渭分明,以至于江逾白真的认为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并没有在心里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位置。

但裴山青身为年长的那一方,江逾白的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在听,每一个举动也深深烙印在心。江逾白送出去的每一分倾诉,兜兜转转都有了回响。他暗戳戳地将那些细节一一重现在江逾白面前,企图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说明自己从未忘怀。

在裴山青眼里,江逾白与燃烧着的火焰无异,纵使是飞蛾扑火,也妄想在一片灰烬中放下芥蒂拥抱他。

在那个清晨,日出之下,裴山青听懂了他的爱,种种违和的逃避和迎合恰好说明了他的回应——

他和他一样痛苦万分,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