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青一度认为,他那颗泪定是落在了自己的眼底,否则为什么连带着他也有种眼眶酸胀的感觉?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该躲你的。”
裴山青说完,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指尖覆上他的唇,江逾白微微睁大了双眼,却被他堵住唇无法言语。
“这些天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千不该万不该……可到最后,我依旧无可救药地认为,如果时间重来,我仍然会做那件事。”
江逾白双唇翕动,轻声问:“什么……”
“我喜欢你,乖乖。”
裴山青摩挲着江逾白的唇瓣,片刻后将轻颤的双唇贴在他的下巴上,缓缓磨蹭着上移,直到代替指尖触在上面,完全含住他的唇。
江逾白抓住他的胳膊,手掌心隔着有湿意的衬衫,顺着肌肉线条掠过,最后悬停在脖颈后,稍稍用力地摁着他。
这个吻和他们以往曾有的都不大一样,和单方面的试探与发泄无关,每个细微的动作之间都隐藏着诉说不尽的忍耐,将时隔几月的表白场景带回眼前,一切龃龉和隔阂仿佛消失殆尽,只是一对刚刚确认关系的爱侣。
窗外雨声溟溟,而屋内细碎而暧昧的水声在缱绻的交缠中溢出,不再是急切到近乎吞噬的啃咬,一呼一吸间都是刻意放缓的频率,谨慎地如同对待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直至窒息感涌上大脑,裴山青才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开,江逾白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仿佛在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