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青偏头,看见稀薄雾气中透着微紫的夜空,落日余光下,远处大楼顶端的信号灯闪烁着,外面狭窄的街道上时而传来机动车驶过的声音,电磁炉上的锅咕噜咕噜小声响着。

猫咪暖洋洋的身躯窝在他怀里,抬起头配合的叫了一声,正好奇为什么没人理它时,看见两位主人的脸碰在一起。

它伸出柔软的爪子拨了拨不知是谁的下巴,江逾白的指肚摩挲在裴山青耳畔,目光落在他被啄吻得湿润的双唇上,轻声说:“别生气,你照顾它,我照顾你。”

裴山青的脸更红了,逃也似的走到客厅,留下一句:“我去喂猫,你看着点锅。”

江逾白攥了攥手,裴山青的体温遗留在上面,但他想要的不是如此轻飘飘的存在,这样实在太像那些未尽的梦。如果可以,他想实实在在的一直抱着他,一侧头便能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可浴室内逐渐松开的挂钩像一把尖锐的利刃,剖开自欺欺人的表面,露出血肉模糊的内在。

江逾白开始有意无意地为他创造机会,说是出门办事,但其实如果裴山青成功走出那道门,就会被蹲守在楼道里的江逾白逮个正着。

在时间的流逝中,江逾白越是坦然,裴山青就越是不安,与之对应的,逃跑的意愿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裴山青开始顶风作案,甚至江逾白人在卧室时,他都借着水声的掩护在掰挂钩,殊不知角落里的摄像头早已记录下了一切。

在那铁质挂钩的焊接处应声而断时,裴山青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剪断的是上面一根重要的动脉,他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直到江逾白敲响了门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