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这个月来得这么早啊?还是要白色的百合花吗?”老板娘问。

“嗯,原本的日子有工作安排,正好过来这边,就提早几天了。”裴山青说,“还是老样子,用防水的纸包起来。”

“不要百合。”

裴山青和老板娘皆是一愣,江逾白半垂着头,视线落在脚边那一桶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说道。

“不要百合,要玫瑰。”

去墓园的路上,江逾白怀里抱着那束红玫瑰,嗅着芬芳馥郁的香气,指尖掠过根茎上尖锐的刺。

“我妈妈以前最喜欢玫瑰。”江逾白忽然说。

“据说我爸当年追她的时候,每天都会送一支,直到她答应和他约会为止。”

裴山青默默的听着,雨刷擦过玻璃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而江逾白充耳未闻,目视前方,神态自若。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甚至直到我小时候,每天也都能看见,餐桌上的花瓶上插着一支新鲜的红玫瑰。”

“搬家到英国后,花圃里种了各色的玫瑰,就不再买了。取而代之的,我爸每天都会去后院转一圈,拿水壶给它们浇水。”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语气尽量放得平缓。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们宁愿把空余的时间留在花圃里的玫瑰身上,为什么都不肯花十分钟的时间,来问问我今天一天在学校都干了什么,有没有交到朋友,带去的便当有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