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过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质的布料透到身上,季潇愣了一瞬,随后被摁到沙发上坐下。
程过的力气很大,被握过的地方隐隐留有余感,但他看起来又不自知,拎起旁边的薄毯盖在季潇身上,“穿这么少,小心得关节炎。”
季潇一听就不干了,瞬间冒火,想反驳他那是老龄人才得的病。但目光触及到他的背影后,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泄了火。
柔和的白炽灯灯光下,程过戴好隔热手套,微微低下身来拉开烤箱,取出里面一整盘的小饼干,很随意地扬声问他:“季潇,盘子在哪里?”
“啊?哦,在你右手边的橱柜里。”季潇遥遥地给他指了方向,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程过说:“知道了。”
他拿出盘子,扒拉掉烤盘上的饼干,随手把烘焙纸扔进垃圾桶,单手端着盘子回到客厅摆在茶几上。
季潇垂着头,避免和他的眼神触碰,伸手想把红酒倒进杯子里,结果又被抓住了手。
程过指腹上有一层茧,皮肤略微有些粗糙,季潇知道,那是因为长年画画又经常洗笔换水桶,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可当那层茧摩擦在手背上时,季潇轻颤一下,又忍不住浮想联翩,程过开口,说:“这么懒?不醒酒直接喝?”
“不用醒酒。”季潇终于找回主场,唇角扬起来,“这是八八年的heritage,岁数比我都大,醒酒之后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