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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时间,成年人没有悲伤的权利。

大概是压抑得太久,会议结束,推开门的那一刻,朱依依竟觉得有缺氧般的晕眩感,有些头重脚轻。

马路对面有家便利店,她进门买了一包女士香烟,还买了一个防风打火机。

这个时候,除了抽烟,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释放自己的情绪。

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么冷的天,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的围巾也被吹得歪歪斜斜的。

买的是防风火机,但不知是风太大,还是打火机出了问题,好几次都点不着,火舌刚窜出来就灭了,她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想,她只是想抽根烟,为什么那么难。

她只是想拥有一段平淡幸福的婚姻,为什么那么难。

为什么在别人眼中那么简单的事情,一到她身上,就总是出问题。

眼泪是在一瞬间流下来的,沿着脸颊砸在手上,像烟灰掉在手上一样滚烫。

夜很静,只听见风声和轻缓的脚步声。

夜色里,有人走了过来。

紧接着,她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包纸巾,还没开封过的。

抬头,对上陈宴理明亮的眸光,和此刻的月色一样。

这一幕和多年前密室里的情形重叠,很奇怪,朱依依发现她总能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她为什么哭,而是问她:“冷么?”

不知怎么,她反而哭得更是厉害,肩膀剧烈颤抖着。

她低头时,陈宴理将颈间系着的银灰色围巾裹在她身上,也覆在她原本的围巾之上,动作极轻。